寒冷的冬天,小村庄的老人总是会被冬天,一个又一个带走吞噬了去,老人走了之后,活着的人就开始张罗着筹办葬礼,一发现家里的老人去世了,人们就会把自己家的门板拆下来,在客厅中间放上两个板凳把门板放上去,给老人穿上寿衣,脸上盖着一块白布就抬了上去,然后就去找到村子里那个有能耐的人,一起张罗着葬礼。
那个有能耐的人一来,就把老人的儿子儿媳大一点的孙子全都叫过来,张罗着让谁去买棺材,让谁去请吹唢呐呢,让谁去通知烧宴席的厨子,让谁去通知要来吊销和帮忙的邻居,让谁去租借锅碗瓷器和桌椅,让谁去请风水先生,让谁去挖墓穴,让谁去买白布,儿媳妇们赶紧回去通知娘家人前来吊销,那个那个孙子去通知嫁出去的姑姑们,还有姑奶奶和舅爷也都是要来的人,所以也是要去通知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这家人的屋里院子里,大门外全都是物品和人,人们说说笑笑是那样的热闹,仿佛不是在办葬礼,是举办一个什么小型的聚会活动,不一会儿吹唢呐的来了,他们被安置在大门外搭着的一个大棚里,那是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来往的人都看的到他们,仿佛他们才是今天的主客,大棚里里面放着一个八仙桌,八仙桌四周放了四个板凳,他们通常都是四个人,两个吹唢呐的,一个吹喇叭,一个敲着一个什么木棒似的东西的,主人赶紧上来迎接,客气的寒暄着把他们请了进去,给他们再到几杯热茶拿几包香烟,他们很神气的就坐下了,那神气的模样仿佛在说,我们才是今天的主角,你们就该这样招待我们。
刚坐下没多久他们就开始了吹奏,那唢呐声是那样的哀伤,仿佛像一个会说话的人,在哭泣着诉他的不幸他的苦楚,这时那些来帮忙的邻居,才停止了笑声仿佛被唤醒,哦!原来自己不是来参加什么聚会,而是在参加葬礼的!
太阳光越来越强,吊孝的客人一一的来到,来一个人就放一串鞭炮,来很多人就放很多的鞭炮,假如鞭炮声不断,那么就说明这户人家亲朋好友是那样的多。
不知为何要用鞭炮声来迎接到来的客人,仿佛那客人是那样的重要,一定要用鞭炮声来昭告全村才行。
然后就给来吊孝的客人发一块白布,那人就带在头上,紧跟着这家的男主人或者是女人,亦或者其他媳妇们都出来迎接来吊孝的客人,于是他们一行人就哭哭嚷嚷的进了客厅下跪的下跪,磕头的磕头,边跪边哭,嘴里还说着,我的老姐姐呀!我的老哥哥呀!或者是我可怜的娘呀,我可怜的爹呀!姑奶奶,外婆呀你走的好可怜呀!我都没来见你一面,你就这么走了。
哭着硬是不肯起来,可是这时候后面又一波吊孝的人也来了,只好被其他人生拉硬拽的拖了起来,然后抹着眼泪就到院子里或者大门外去了,看见一个熟人就红着眼眶亲切的握着手说:“二哥多少年没见了,老了,咱们都老了,可不是吗?你看呀!我这牙都掉完了,身体还算硬朗,硬朗,那就好,硬硬朗朗的就好呀!”
唢呐声,鞭炮声,哭声,亲戚们聚集一堂的寒暄声,孩子们跑来跑去的打闹声,还有站在远远的地方来看热闹的村妇的嚼舌根声,这一天的小村庄比过年还要热闹。
夜晚那吹唢呐的人也不肯睡觉,一直吹到半夜十二点,吹一会儿,停一会儿,起来喝杯热茶,抖抖冻僵的身子,再坐下接着吹。
到了第三第四天,该送那去世的人入土为安了,人们把他装进棺材里,盖上棉被,盖好棺材板,再用钉子钉上,旁边放着纸做的的马,房子,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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