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面色凝重,注视着庄樱。
庄樱跪直身子,回望着宁王。
她的眼中丝毫没有畏惧,而是充满了坚毅。
“你起来吧,大家也都起来吧。”
“请宁王为民女做主,您若不应,民女便是跪死在这里,也不起来。”
“你是在威胁我?”
宁王话语中带些怨气,庄樱这样一闹,众人皆知,他若不管,民心必失。
“你起来吧,我答应为你做主。”
宁王忍下了心中不悦,权衡之下,仍是民心为重。
宁王这样说了,庄樱就不能再跪在那里了。小蝶搀扶她起来,站在了一旁。
“夫人,带她回府。”
宁王侧头说完,抬步走出寺外。雪燃看了一眼庄樱,向她轻点点头,跟着走出寺门。
众人依次而过,到了顾冲这里,他轻挑一下眉毛,向庄樱暗使眼色。庄樱明白顾冲的意思,他是在向自己庆贺,便含着感激之意,向顾冲回以微笑。
美人一笑可倾城,顾冲只觉得鼻子一凉,好似有鼻血流出。
回到宁王府,宁王召见了庄樱,将他父亲的事情详细问了一遍。
“我已知晓了,你回青州去吧,多则月余,少则十天,我会查清此事。”
“谢宁王,家父为官清廉,对朝廷忠心耿耿。还望宁王爱惜忠良,为家父洗清这不白之冤。”
宁王点点头,挥手示意庄樱离去。庄樱施礼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
宁王忽然开口,又喊住了庄樱。庄樱转回身,望着宁王。
“我今日去忘愁寺,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
庄樱犹豫了,不管宁王为何会有此一问,她都不会将顾冲说出来。
“你不想告诉我,是吗?”
宁王呵笑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说道:“今日前去祈福,只有我身边的人知道。他们跟随我多年,绝不会将我的行踪告诉他人的。除了他们,还知道的只有九公主与她的随从……”
说到这儿,宁王好像明白了,转头对向庄樱,说道:“是九公主的随身太监,小顾子告诉你的。”
庄樱虽不会说出顾冲,但她却也不会说谎。宁王从庄樱的表情中就知道了,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他不但告诉了你我的行踪,还教了你如何申冤,是与不是?”
“宁王,的确是顾公公指点我的,您德高望重,还请不要为难顾公公。”
庄樱见宁王都知道了,心急之下为顾冲求情起来。殊不知这样一来,反倒将顾冲招了出去。
宁王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微笑道:“我不会为难他的,你放心回去。或许过不了多久,我还会带他去青州。”
庄樱听后喜出望外,深深向宁王施礼,离开了屋内。
宁王慢慢收起了笑容,向门外喊道:“来人,去将顾冲唤来。”
顾冲被马车颠得浑身酸疼,刚刚想躺下休息片刻,便被依婉喊了出去。
“宁王要见你。”
依婉羡慕说道:“小顾子,你真行,看来宁王很喜欢你呀。”
“嗯,指不定好事坏事呢。”
顾冲心里知道,肯定是庄樱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怕,英雄救美心甘情愿。
只要不要命,什么都好说。
顾冲来到宁王这里,看到宁王还如上次一样,站在那里仰头看着疆域图。
“宁王,奴才来了。”
“嗯,你来了。”
宁王转过身,向顾冲笑笑,指了指里面,“进来说话。”
宁王坐在了椅子上,顾冲便站在一旁。宁王不发话,他还真不敢坐下。
他等着宁王赐坐,可宁王似乎根本没这个意思,端起茶杯不急不慢地吹着。
过了好久,宁王终于喝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你知道庄家一案,我为何不想插手吗?”
“奴才不知。”
“你不知?你若不知那倒是我看错你了。本想着你会为我出谋划策救下庄敬孝,看来我也没必要救他了。”
宁王冷淡说着,话语之中多少带有一些埋怨与责备。
“宁王既然这样说,奴才好像又知道了。”
顾冲偷眼看向宁王,观察他的表情是否动怒。若是他并没有生气,那一切都还好办。
“说。”
“是。”
顾冲清了清喉咙,说道:“庄家一案起因是因为一套茶器,偏偏这茶器涉及皇家,乃是宣王府丢失之物。奴才斗胆猜想,宁王不想插手此事,许是与宣王有关。”
宁王沉声不语,顾冲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宁王,奴才敢问一句,天下可有盗贼敢去宣王府偷盗吗?”
顾冲这句话就是暗示此案的幕后指使或许就是宣王,要不也是与宣王有关。
他尚且知道,宁王又何曾不知?所以这就是宁王不愿过问的原因。
但现在宁王想不过问也不行了,顾冲让庄樱在忘愁寺当众申冤,说逼良为娼难听些,赶鸭子上架倒是恰如其分。
宁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太监给卖出去了。
“小顾子,你让我很为难呀。”
宁王长叹一声,倒让顾冲有些心中不忍了。
“宁王,实在对不住,奴才不忍看到忠良被陷害,还请您刚正不阿,为民做主。”
宁王凝视顾冲许久,开口说道:“我若答应了你,你可如何报答我?”
“宁王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奴才,身无分文,贱命一条。”
“我不要你的银两,也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做我的暗灵。”
“暗灵?”
顾冲不知暗灵是什么东西,问道:“何为暗灵?”
“就是在宫中打探消息,密报给我。”
“哦,间谍呀……”
顾冲说完,急忙捂住嘴巴,一着急将现代的词汇说了出去。
“你曾说过,棋子越远越不会被别人注意,只有在关键时刻,这枚棋子才会发挥它的作用。”
顾冲明白了,呵笑道:“宁王的意思,就是让我做那巨牛阵中的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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