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净房,这个顾冲离开就不想再回来的地方。

李公公挑眼望着顾冲,冷哼道:“刚离开几天便这般大的架子,若不是严掌事发话,还请不来你呢。”

顾冲嬉笑道:“怎会?只要李公公一声呼唤,小顾子便如雀燕一般,即刻而归。”

“满嘴胡话,上次我差人唤你,却为何不见你回?”

“那日实属事出有因,公主催得急,小的不敢耽搁啊。”

李公公看顾冲一脸真诚,也不好确定他所说真假了。但无关紧要,现在他已经来了。

“你可知你身为完身,伴在公主身旁,若被发现,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是呗,所以我打死也不会说,只要李公公也不说,那不就没事了。”

“胡说,你死了倒是小事,牵连我也跟着你死无全尸,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事已至此,我看也只能这么办了。”

李公公冷眼横立,喝声道:“当初我就不应该听你的,今日如何也要为你净身,不然终是祸端。”

“你现在为我净身,严掌事那里你怎么搪塞?公主若要找我,你怎么解释?”

“这个不用你费心了,我早已想好,便说你不慎扭了脚踝。既然是在我御净房伤了,自然是在我这里康复之后再回撷兰殿。”

顾冲一听额头直冒冷汗,这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看来李公公早有打算,今天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了。

“李公公,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长远打算……”

李公公连摇头带摆手,“我决计不再听你胡说,便是今日。不,就是现在。”

李公公说完,起身对顾冲说道:“随我去行事房,你若还想回到撷兰殿便老老实实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顾冲叹了一声,看来在李公公这里是糊弄不过去了,唯一的希望就在小权子身上了。

小权子抬头看看天色,应该快近酉时了,心里想着顾冲的叮嘱,便扭身准备去后院禀公主。

严掌事从屋内走出来,说道:“小权子,你去膳房将晚膳取回来吧。”

“是,严公公。”

小权子嘴上答应,却还站在原地。严掌事见他未动,问道:“怎得还不去?”

“严掌事,小顾子走时让我有一事禀告公主。”

“哦,公主去了芷娴宫,尚未回来。”

“啊!我一直在门前,未曾见到公主出去呀?”

“有一阵了,公主走时你并未在这里。”

小权子想了下,自己只不过离开一小会儿,那么巧公主就出去了。

“糟了。”

小权子着急了,急忙喊道:“严公公,我去去便回。”

说完,小权子头也不回,出门直奔芷娴宫跑去。

后宫内共有四宫八殿,分列东南西北,一宫含两殿。撷兰殿归属凝香宫坐落在西北,而芷娴宫则在东南,算起来这路程也是不近。

小权子刚跑到宫道上,迎面过来一队人马,当先一名肥胖太监开路,后面四名太监抬着一顶暖蓝轿子,轿旁跟随着四名宫女。

“奴才给庆妃请安,庆妃吉祥。”

小权子侧身一旁,跪了下去。这位是凝香宫的正主儿庆妃,就算有天大的急事,小权子也不敢不拜。

小权子着急,庆妃的队伍可不急,一众人慢悠悠的从小权子身前走过。等到庆妃的队伍走了过去,小权子急忙起身,撒丫子向芷娴宫狂奔而去。

九公主带着依婉与小春子来到芷娴宫,迎面看到了愉妃的贴身侍女碧迎。

“见过九公主。”

碧迎侧身施礼,九公主嬉笑道:“碧迎姐姐免礼,母妃可在?”

“正在厅内等你。”

碧迎随即又小声说道:“七公主正在主子房内。”

“哦?她也在……”

九公主并没多想,七公主就住在附近,许是过来问候母妃的吧。

进到厅内,愉妃端坐在主位上,侧旁座位上坐着一名年轻女子,看上去二八年华,长相倒也俊美,只是眉眼间似有不悦。

“见过母妃,见过七公主。”

九公主以礼相见,几位主子的侍女又跟着见礼,一番过后,九公主坐在了七公主的对面。

“若艳,你可知我唤你来何事?”

愉妃开口问话,面上带着慈笑,满眼都是对九公主的宠爱。

九公主回笑道:“定是母妃想念艳儿了,撷兰殿新来了个奴才,这几天忙于调教,故而未来向母妃请安。”

“哦,那个新来的奴才呢?”

“在殿内,我并未带他前来。”

愉妃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七公主,又道:“我听说这个新来的奴才,将若溪侍女环樱的镯子打碎了,可有此事?”

直到这时,九公主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七公主跑母妃这告状来了。

“母妃,你听何人所说?”

九公主开口问道,眼睛却盯向了七公主。

七公主冷笑一下,回应道:“九妹,难道是我凭空捏造的吗?你的奴才就是打碎了环樱的镯子,你不会不承认吧?”

“我干嘛不承认?碎了便碎了,你又能怎得?”

九公主懒得跟她计较,小眉毛一拧,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若艳,不得无礼 ”

愉妃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脾气,但七公主在这里坐着呢,她必须要公正。

“母妃,这其中另有缘由,你听我给你说来。”

九公主横了七公主一眼,慢慢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还特意强调一下,说道:“小顾子撞玉镯之前,特意提起过,两人乃是自愿,若损坏各不追责。怎得现如今,七姐反倒来母妃这里断章取义,诬告小顾子了。”

愉妃将事情经过听了明白,转而问道:“环樱,九公主所说可是实情?”

环樱站在七公主身后,偷瞄了七公主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七公主哪知还有其中细节,气得她紧咬嘴唇,恨环樱不说实话。但来都来了又不能这样没了面子,接着说道:“镯子碎也就碎了,我此番前来,是想问一下九妹,一个奴才也敢将主子赏赐的东西权作赌注,难不成撷兰殿便是这样管教奴才的吗?”

“呦,你这样说我倒也想问问,依婉,可是你先提出要比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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