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谁敢害我闺女,老娘我跟他拼命。”
林母使劲用手拍了下饭桌。
林秀才赶紧心疼地端起溅出一滴酒的酒杯,跟着附和道:“梅儿说的对!”
“那如果这个人是……”
林雁语一双葡萄大眼看着母亲,认真问道:“你们的亲近之人呢?”
林秀才与林母双双顿住,林秀才放下手中酒杯,正色说:“无论是谁做错事,都要付出代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皆如是。这是法理。”
他垂眸看着杯中酒液。
“但知知,若是你和霞霞做了错事,爹也不会包庇你们任何一个,只会想是不是爹没教好你们,枉为人师。”
林雁语坐到林秀才旁边摇着他的袖子,撒娇道:“不是的,爹,你很好,你在我心里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大度开明的爹爹,教我读书习字,教我做人明理。”
林秀才那张斯文儒雅的脸上顿时漾满笑意,揉揉女儿的脑袋:“滑头,坐回去好好用饭。”
一直沉默不言的林母,突然语出惊人:“知知你说这么多,你是不是想说霞霞?她做了什么?”
林雁语顿时舌头被猫叼似的,安静如鸡。
片刻后,她拿出那纸卷宗,递给林秀才,缓声道:“爹,你看看吧,这是刚刚李县尉交给我的,是掳走我的那个歹人的供词。”
林秀才一目十行,浏览到最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卷宗自他手中掉落至地上。
“老头子,上面写的什么?”
林母看林秀才整个人呆呆的,像丢了魂似的,不由使劲晃了晃他,催促道:“你快说啊,老头子,上面写了什么?”
“黄二虎说,说尹夫人只是差使他绑了知知,未有其他,后来有个带帷帽的女子找他,让他、让他糟蹋知知,那个女子下巴上……下巴上有颗黑痣。”
林秀才说的万分艰难,一张斯文的脸惨白如纸,说完后整个人瘫坐在木椅上。
林母根本就不信。
“不可能,天下下巴有痣的女子海了去了,又怎么会是霞霞,我不信。”
林雁语内心十分不忍,但伤口不剜掉腐肉,怎会长出健康新鲜的血肉。
现在不让父母慢慢接受林燕霞是个根子都坏掉的烂人,难不成等这个蠢毒的女人,以后做下无可挽回的事,给爹娘致命一击吗?
林雁语努力驱除脑海中一闪而过爹娘投缳的画面,狠下了心。
“娘,天下下巴有黑痣的女子确实多,但是知晓尹夫人指派黄二虎绑我的,又能有几个?”
“能将刘二丫被王三玷污退婚的事,当做家常讲给尹夫人听,下巴有黑痣的女子又能有几个?”
林母虽有皱纹但秀美的面庞,痛心地流下一行热泪。
“我不信,知知,我不信,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生的闺女怎会这么恶毒,去害自己的亲姐姐。为什么?霞霞她为什么这么做?我要去问她。”
“娘!”
林雁语拉住情绪激动的林母,急切道:“娘,你先别激动,你现在这么去问她,她不会承认的。她只会说你跟爹爹偏心,说是我陷害她。”
拿袖子给母亲擦拭着脸上的眼泪,林雁语心疼万分,“娘,别哭了。”
“娘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害你,你可是她亲姐姐呐,娘真的不信,这可是我亲生的闺女,你爹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我一辈子也没有害过别,更别说是自己的亲人,娘不信。”
林母仍旧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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