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给江奇胜打电话:“江总,《追光》的主人同意了吗?可以出售给我们了吗?”
躺在画廊老板椅上的江奇胜将腿翘在办公桌上,“美女啊,都跟你们说好几次了,这画不卖,你怎么还不死心呢?”
“这不,老板一眼就相中了嘛!您看出差这么久了,她还念念不忘,这不是真爱是什么?为什么不同意出售?是价钱的原因吗?我们可以加价的。”
“哎,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都跟你说了,他不卖、不卖……”
“江总……江总……”米娜开始撒娇,声音又甜又软,“您看您又年轻、又帅气、又能干,在全国开了这么多家画廊,也不差这一幅画,是吧?偏偏我们老板就相中了这一幅,您就行行好,帮我们再跟画的主人沟通沟通呗,价钱什么的好商量!您看我一个女孩子也是给人家打工的,老板统共也没交代几件事情,就这么一件还办不成,老板回头炒我鱿鱼,呜呜……呜呜……我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江奇胜最受不了女孩子撒娇,心里软了下来,但是嘴上却显得不耐烦:“啊,行、行、行……我再跟他说说,但是,我不保证一定能行啊……”
“江总,你最帅!江总,你最棒!江总,等你好消息!”
挂了电话,江奇胜皱了皱眉头,脑子里浮现出景为那幅抽象派油画:金色的海洋中间有个白衣少女踏浪而来,那少女没有五官,但是却让人一眼望去,心生希望。
也没啥特别的啊!怎么这些女人就这么喜欢呢?
景为和江奇胜是哥们也是发小,从小一起学画画,只是景为实在是太全面了,学艺术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绘画、舞蹈、钢琴、小提琴……样样擅长。
尽管美术老师一直认为他很有绘画天赋,劝他坚持下去,但耐不住舞蹈老师更有手段,硬是将他留在了舞蹈队。
只可惜天妒英才,二十岁的他,受了伤,舞蹈梦想就此折在了舞台上。江奇胜以为他终于能安心地跟自己一起打理画廊业务,可谁知他那么想不通,竟然转行做起了演员。
嗯,大概是脑子秀逗了!
江奇胜是去他家里的时候,一眼相中了这幅名为《追光》的画。
景为很长时间没有操刀了,画工跟画廊其他大家相比,算不得上乘。但混迹文艺圈这么多年的江奇胜早已练出了火眼金睛,知道这幅画一定符合当下文艺女青年的审美,好说歹说,才说服他挂在画廊一段时间。
作为画廊投资人,这也是景为第一次将画作展示出来。可没成想,景为的画竟然这么受欢迎,一直有人想高价购买,却被他一口拒绝,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
不过,越是这样,《追光》越是成了人们心里的朱砂痣,现在在B市年轻人的文艺圈里,已经将此画炒得火热。
江奇胜看着那些求而不得的抱怨、抓心挠肝的骚动,脸上露出的是得意的奸笑:有话题就有流量,有流量就等于掌握了财富密码!
……
尹紫觉得景为挺有趣,平时看着清冷寡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是一讨论起戏,整个人就鲜活了起来。
景为转过头来看着尹紫的时候,她正含笑地望着他,眼里水遮雾绕、波光流转。
他躲过尹紫的眼神,低头掩饰着闪躲的眼神说:“你觉得刚才的建议怎么样?”
尹紫眨巴了下眼睛说:“刚才的建议不怎么样。”
“嗯?”景为抬头迎着尹紫戏谑的眼神,脸神情有些不解。
尹紫笑起来:“不过你这个状态很好,小叶被小七抱了一下,就应该是你刚才这含羞带怯的模样……”
景为不自觉地别过脸去,清了清嗓子。
尹紫捂嘴笑起来说:“嗯,不错,不错,好演员,把戏带到生活里了,继续保持啊,其实当演员是有捷径的!”
景为头一歪,眉毛一拧:“捷径?”
尹紫戏谑地笑起来说:“不是那种捷径。”随后她看着景为,身子往后一靠,认真地说:“演员分为方法派和体验派,你非科班出身,不能跟人硬拼技巧,那么就只有融入自己的情感,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代入角色,你就是叶千尘、叶千尘就是你,往往真情最动人心……这便是捷径!”
景为松了口气,尹紫开玩笑地说:“怎么?还以为我要套路你?”
景为嘴角轻勾说:“那倒没有。”
尹紫接着说:“其实,有时候我是很羡慕你们这些没有训练痕迹的演员,你要知道,经过了科班训练,很难忘记那些技巧与方法,即使你在真情代入的时候,都会有些训练痕迹,观众可能会评价你一句:嗯,演技真好!
可演技再好,那也是演。
但是真正打动人心的表演不是演,而是把自己融入那个角色,让观众知道你就是角色本人,而不是某某某饰演的。
方法派的演员可以成为一个很厉害的演员,但是没有办法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虽然自古套路得人心,但是终究真情更动人……”
景为注视着滔滔不绝的尹紫,她笑颜如花,语气轻快,卧在长睫毛下的两颗眸子忽闪着晶莹清澈的亮光;因为她的状态很放松,所以嗓音透出慵懒的味道,而慵懒的另一层意思便是,亲近。
“我现在还能记得你第一天试戏的情景,景为,你是很有表演天赋的,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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