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节祭祀礼很隆重。有十几个诸侯国派使节来参加了典礼。

当杜若再一次坐在乐台上弹奏献乐时,心中百感交集。

五年前,百里奚坐在琴师的位置上。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被他一脸肃穆,一身白袍吸引。更被他指尖弹出的高妙琴音打动。

此刻,随着指尖在琴弦上捻拨,俩人甜蜜厮守的情境又历历在目。

台下的重耳用仰慕的眼神片刻不离地盯着杜若。当初那个满脸稚嫩的少年,现在已是温文尔雅的公子。有那么一刻,重耳眼中毫无遮掩的爱慕之情,让杜若怦然心动。

杜若不知道是如何弹奏完一曲的。

台下的贵宾们一脸肃穆地向素锦披身的嫘祖娘娘俯首叩拜,祝颂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夷吾公子与部分贵宾随城主来到杜松子的织锦坊观看养蚕织帛的过程,各个赞不绝口。

晚上夷吾公子在城主府上召见杜松子。

杜松子回来后带来了令人吃惊的消息。

“夷吾公子说,晋候宠爱的骊姬娘娘非常喜欢咱家丝帛。他要招咱们去绛城,专门为骊姬娘娘织帛。”杜松子愁眉不展道。

“这是啥意思?”娘疑惑地看着杜松子道。

“到绛城织帛?难道要把蚕房、茧房、染房、织房一摊子都搬到绛城去?这怎么可能?他做梦呢吧?”杜若像是在听爹爹说笑,忍不住嚷嚷道。

“他正是这么想的。一点不假。”爹爹正色道。

“他是不是疯了,怎么说这种胡话?”娘也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些王公贵族没有不敢想的,也没有不敢做的。就跟若儿说的一样。”爹爹苦恼地说道。

“当真都搬过去呀?这么一大摊子,怎么搬?”娘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人家说了,这些都不用咱们操心。只要骊姬娘娘喜欢,天上的星星都摘得。”杜松无奈地摇头叹息。

“真是祸从天降啊!”娘顿时瘫坐在那里哭了起来。

杜若一脸错愕地看着爹爹。

她从未见过爹爹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

这几日,杜松子家里人来人往,着实有些乱。

城主的管家带着绛城来的匠人来了几次,与杜松子商议织布器具往绛城搬迁的事情。

他们进进出出,丈量各工房、器具的尺寸,搅得人心烦意乱。

除了蚕房、茧房,其他的活儿都停下不做了。

“只要人好好的,别的都好说。这些日子你们自己多操些心。人多事多,我可能顾不上你们。”吃早饭时,杜松子叮嘱娘和杜若。

“爹爹,你只管忙你的。其他的有我呢。”杜若看着愁眉不展的娘安慰道。

“要是衡儿在就好了。也多个主心骨。”自从杜仲走后,娘遇到事就发愁。

“别瞎想了。衡儿可不能牵扯进来。他有多少事要做呢。”爹爹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娘就是说说。”杜若赶紧给娘打圆场。

爹爹很少埋怨娘。他是竖在哥哥面前的一道墙,把家人和他远远地隔开。

“你也问问重耳那几个公子。探探他们的口风。看情形吧,不行就算了。”爹爹看了眼杜若,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心里有数。”杜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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