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虞城的街市又热闹了起来。
杜仲随安邑城主到虞伯府送礼。
城主之女是虞伯妃。他特意在杜松子的织锦坊定制了生辰礼。
送完礼,杜仲找了个借口留在虞城打听百里奚的消息。这是临行前杜若悄悄央求他的。
因为百里奚的缘故,杜若和娘一直闹别扭,弄得全家人心情都很糟糕。
杜仲已经有心上人了,明白恋人之间的相思之苦。那次带妹妹去见百里奚,觉得他也算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可现在想来想去觉得这人就是个缺心眼的二百五。
“虞城的人就是靠不住。妹妹这么好的女子,多少人都上门求呢。这货倒好,勾走了人家的心,却成了缩头乌龟。若儿这笨蛋,瞎了眼瞧上这么个王八蛋。”杜仲在虞伯府大门外盯了快两个时辰了,始终没看见百里奚的踪影,心里越想越气愤。
天快黑时,杜仲终于看到混在一群人里走出来的百里奚。
百里奚在人群里很显眼。虽然还是一身白袍,但却显得清俊脱俗。
“百里,子明先生......”杜仲顾不得许多,赶紧快步走上前叫道。
“你,你是......”百里奚略有些迟疑。
“我是安邑杜若的兄长,先生难道不记得了吗?”杜仲说着心里又涌起一股怒气。
“哎呀,杜仲兄弟,你怎么来了?在这里等了多久了?若儿可好?”百里奚面露惊喜,说着就向杜仲躬身施礼。
“子明兄长好!”杜仲见此也勉强躬身还礼,不顾百里奚身边人投过来的嫌弃目光。
“走走走,先去我住处。天色已晚,今日你不能回去了吧?”百里奚热络地问道。
“嗯,来虞伯府上送礼。若儿交代我一定要见你一面。特地等到这个时候的。”杜仲的怒气消了许多。
百里奚住的地方离虞伯府大约五六里路。一个很小的院子,进了院门迎面是两间低矮的茅草屋。
趁百里奚生火烧水时,杜仲朝屋里瞅了几眼。屋里狭小,陈设简陋,一张床,一张案几而已。
百里奚把路上顺便买的两样吃食摆在院子里的木桌上。
“仲弟,不瞒你说,我刚谋到差事,这里租下来没多久,简陋的很。”百里奚倒了两碗热水,放在两人的面前。
“兄长谋了个啥差事?”杜仲看着这简陋的住处,心里沉甸甸的。
“虞伯座前的大夫。薪俸尚可养家。我正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去安邑登门求亲呢。来来来,先吃着。”百里奚客气道。
“我听若儿说兄长就是虞城人。为何不与家人住在一起?”杜仲喝了口水,奇怪道。
“父母现在都过世了。父亲过世后,我也是等到三年满孝后,卖了家当才外出游学的。”百里奚面带些许伤感和遗憾缓缓说道。
“我们虽是小门小户,但妹妹从小受父母宠爱,也算吃穿不愁。眼下因兄长的关系,回绝了许多上门求亲的人,和我娘一直闹到现在,全家都不得安宁。兄长若真心替我妹妹着想,还是早做决断。像这样一直没有音讯算咋回事?”杜仲说着就来气。
“我肯定是非若儿不娶。君子一诺,决不食言。我定会亲自登门求亲。请仲弟回去后转告令尊和若儿。”百里奚正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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