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黑”好像是到达了自身体量的极限,亦或者“黑”的目的为此——“黑”停止了扩张。

可绝望并未结束,或者说,这仅仅只是开始......

一棵光秃秃的枯黑树干从“黑”中伸出,所散发出的,染上死气的阵阵尸臭让我不自觉地睁大眼睛试图确认自己的眼睛并未对自己撒谎,但也确实因此能够更好的观察那光秃秃的枯黑树干。

如同将那腐败的恶臭具现化一般,那光秃秃的枯黑树干的周遭包裹了厚厚的一层粘稠的蓝紫色的“雾”,这绝对不是大自然所允许存在的颜色......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蓝紫色的“雾”不散反聚,且甚至逐渐演化为松脂一般晶莹且饱满的水滴状,隐有几分如呼之欲出的感觉......

仿佛强行应证我的猜想般——下一刻,那肆无忌惮地散发着不祥晦气的“雾”用一种几乎戏谑的态度满足我临终前最后一点好奇心。

一大滴蓝紫色的“雾”就这样顺着树冠尖端受之于重力法阵而不由分说的滑落,顺从着引力笔直的滴在这片我们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丛林,玷污着这片我们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丛林......

随着“噗——”的落地声响起,我随即听见一种拉长的“呲——”的油脂受热时所发出的声音,但紧随其后则又马上闻到异样的腐败与未充分燃尽的木碳混合所发出的臭味。

这样形容甚至还不够恰当......总之只要想象你生平接触过最刺激,最难闻的气味乘个大概七八倍就可以了。

该怎么说呢......可能是掺杂的些许熟悉的木碳味才让当时的我思维转动一段时间,起码在生理上,我更能接受原本曾该嗤之以鼻的这种气味!

倒不如说,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可言......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树干——这是我几乎下意识就自证的答案,但一系列的变化以让我无法招架,答案的揭晓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此生我还未能找到与之匹配的形容词,也就是在往后余生才能通过不断地见多识广求得的找到能够粗略与之相匹的形容对象——“触手”!

没有更多的思考时间,“黑”绝对没有对这个世界有一丝怜悯之情,仿佛是认为污染环境还不够,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光秃秃的枯黑树干”从“黑”中不断冒出,如同掏心窝子般一整个倾囊相授!

仿佛足以摧毁世界的灾难张开了它的的血盆大口,且不时吐露着锋利的獠牙。

一根、两根、三根、十根、二十根......

仿佛要蹂躏殆尽我最后一丝残存希望,求生的欲望逐渐沉入奈落。

那令人作呕的尸臭早已充斥我的肺部,我如同被抽筋剥皮般瘫软在地一动不动,连调动胃部的蠕动使其将内部的混杂物全部吐出来都办不到,只有眼睛疲倦地盯着甚至不能称之为天灾的“黑”。

想必此时我的眼神已经与死无异了吧,就连视网膜内的光景都在整片的褪却着色彩。

其实也根本分不清那玩意还会不会继续冒出,根本无暇顾及所缠绕的不祥之色......

尽管这黑毒毫无疑问能够杀死我,但可能导致我死亡的直接原因并不为此,而是来自重压!

这时的我已经察觉自己没有一丝生的希望了,后文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因为某种原因生还后回想补充的。

这时的我已经彻底没有合上眼皮的力气,虽然我族对“死不瞑目”这一事向来相当忌惮与忌讳,但现在的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莫不是我拼尽全力将力气用在了呼吸上,这才让自己忘记了这层根深蒂固的忌讳?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最终视线缥缈的对向一直支撑着自己的这片大地上的一从草,而这从草迎风的这一面所携的并不再是往日的清爽的晨露,而是布满了蓝紫色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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