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阿尔伯特·N·威尔马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界各国陆续到达老龄化阶段,对于整个人类联合来说,这是难以逃避的问题,尽管联合政府积极保证新生儿的出生率,同时将一批又一批的上世纪的休眠人从“冰鉴”中苏醒过来,但这还不足以抗衡人口老龄化的趋势!大多数人只能在最基层的岗位勉强维持世界的运行,之后便是纵欲玩乐。

面对如此乏味、无价值的人生,人们开始歌颂死神,甚至有些地区真的办起“喜”丧:一群人围着死者放声大笑,颇有些“庄子妻死,鼓盆而歌”的架势。

真正的荒谬不止于此……现在事情似乎迎来了转机……

人工智能操作室中,中央空调吹来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风,李秋白在躺椅上打瞌睡,并将身体摆放成一贯豪放不羁的姿势:双腿交叉放在操作台上,丝毫不在意因为误触而打出的乱码,

反正到最后只要按下关机键,这些程序代码又会被强制还原为那些天才编写的原始版本。

每日的工作也只是定时打开操作室里的计算机,工作乏味不止,每月的薪水也只是和日常开销匹配,根本没有什么剩余,更让人绝望的是——未知的前路,似乎也就是这样乏味的每一天。

“呦,下班!我先走了!”

李秋白总是在下班的前三分钟醒过来,从参加工作开始就是这样。

真赞叹他可以保持这样的良好习惯!

因为我害怕失去这份轻松工作的缘故,所以从来没有在白天睡觉。如此一来,我也失去了很多玩乐的机会,比如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每次看着李秋白熟睡的样子,我的脑海中就不免脑补出他在某某夜总会潇洒快活的场景。

我:“真无聊啊!”

李秋白:“嗯,有事?”

我:“没事,你继续睡吧!”

虽然是长时间的同事,但我们之间的沟通总是这四句话。不过我最近对李秋白这家伙有了新的认识,是通过一个长相纯情的红夹克短发妹妹。

能在这个以纵欲为主的世界找到女友,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不愧是李秋白。

她是李秋白新交的女朋友,凭借着我不算惊人的记忆力,我在通过某种方法找到了她的信息。

她叫——,是个附近大学生,好像是在酒吧里面和李秋白认识的。

起初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害羞地在公司楼下的路灯下等着,现在她已经放心大胆地和李秋白在公司里面招摇。

她每天都穿着红色夹克带着一篮子颜色鲜艳的番茄。

红色的夹克和番茄,我一度认为她是色盲,不然谁会一直都穿着这么扎眼的颜色。

一次偶然,我和她搭上了话。

我:“你好!”

她:“你好,有什事吗?”

我:“我是秋白的同事,看你每天都来这里等他下班,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呢!”

她:“是吗?”

她嘴角微微勾起,水汪汪的眼眸里满是我的影子。

我承认我被她迷住了,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一个大字不识的乡巴佬突然从几行情诗里里面找到了渴望许久的爱情一般。

我问出了困扰已久的问题。

“为什么你总是穿着红夹克,带着一篮子的番茄呢?”

她:“红色是我的伪装……死神喜欢吃爱的苹果!”

这两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可她已经回答我的问题了,之后无论我再怎样问,她还是这两句话。

***

这天是李秋白准备上垒的日子,压抑了这么多天,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达极限了。

同样也是我准备公开恋情的日子,我已经凭借我那愚蠢的话术挖了李秋白的墙角。

今天我没有和李秋白说话,他也罕见地没有睡觉,而是一直在看一部叫做《苏州河》的年代片,模糊不清的画质和导演深沉的嗓音让我也很快沉浸其中。

不知怎得,我在电影结束之前就睡着了,醒来之后已是傍晚,街道的路灯下只留下李秋白和她离开时斜长的背影。

我匆忙动身,做好伪装跟在他们身后,走过许多弯弯绕绕后,来到一家不知名的海景酒店楼下。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继续跟踪时,李秋白给我发来消息:“知道你一直喜欢这妹妹,兄弟自然不会背着你吃独食的!”

我一眼扫过消息,顿时火冒三丈,仿佛是自己被李秋白这个浪子给玷污一般。我失去理智疯了般冲进餐厅,想要光明正大地将她夺走,不料却遇到迎面而来的她。

她依旧穿着鲜艳的红色,带着一篮子番茄,可她今天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穿长裙。

不知道她做这些是为了李秋白,还是为了我。

就在我疑惑之时,她开口了:“我把我们的事情说了,他走了。”

她的话平静异常,我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其他东西。

我有些心虚,迟迟没有开口。心里不知明天该怎么面对李秋白。我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既然非燃烧不可,不如让它烧得猛烈些。

她紧盯着我,眼神里有些责怪我破坏了今晚的气氛。

我最后的一丝理智也被她收割而去,我全然忘了李秋白这个浪子的不羁,我和她的勾当被发现后,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可最终他也没有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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