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陌生人站在李府的库房门口,一高一矮。高的瘦,矮的胖,两人站在一块儿,看上去倒像是一根竹竿旁边吊着一个葫芦。
此刻,两人正看着硕大的库门发愁。
吱呀一声,旁边小屋的木门打开,从里走出来一人。这两人都很惊讶,相互对视一眼:“这还有活人?”
白芨站在了门外,神情倨傲:“阁下何人?来我李家作甚?”
高个儿把白芨上下打量:“我叫你爹,喊声我的名字来听听?”
矮个儿则对着白芨挥挥手:“没事,小子,既然毒没药死你,那便让我来把你拿下。”
言语中,一只小巧的猿猴攀爬上白芨的肩头,一股浓烈的酒香在它的身上荡漾。又天上落下一只白鹤,在半空中就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白芨身上。
白芨掌握了两门不同的御灵术法,一门身融,一门器融。
眼下,酒猿已经变为一双指虎,被白芨握在手中。长羽鹤与白芨身融,令他的小臂长出了羽毛,看上去如同一双翅膀。
那矮个儿肩膀上趴着只蛤蟆,一个眨眼便消失不见,被他融入身中。
矮个儿脸颊鼓起,猛一松口,一声嘹亮的“咕呱”声就响起。白芨已经做好了迎敌准备,却没想到这时矮个儿神色一变,对着同伴喊道:“当心!这狗娘养的还有同伙!”
钱恬早已离开了小屋,藏身在院中暗处。听到自己被叫破,他心中也是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被发现了?那矮个儿倒也有几分本事。
白芨不想给对方继续探查的机会,欺身而上。矮个儿就地一滚,躲开白芨拳脚,从腰后抽出两柄短刀。
“当心!为我压阵!”矮个儿高喊一声,又是一滚——这次却是向前,两柄短刀向着白芨的双脚砍去。
拳脚本就不如兵器长,再加上这不要脸的滚地刀,矮个儿自觉已经拿捏了白芨。
却没想到白芨一跃而起,躲过这一击打。而后挥舞双臂,空中硬生生又拔高了半杖,还向后转了半周。
当下的情况是矮个儿贴着地面,双刀已经砍出。白芨身在半空,头朝下脚朝上,矮个儿一抬头就看见半空中的白芨已经捏住拳头,小臂稍一用力,整个人就如同飞鹤捕鱼般砸下!
先后传来两声闷响,然后便是那蛤蟆的巨大叫声。白芨从地上弹起,跳出了三层楼高,又在半空中微微挥动手臂,缓缓落在地上。
原先矮个儿所在的地面是一片狼藉:青砖碎裂,数根羽毛插在地上,地面上洒满了酒气,还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矮个儿此刻已经全身趴伏在地上,身体上正滴答着酒气和粘稠的某种粘液,正是这粘液抵消了白芨的攻击。
“原来是沼蛙。”白芨出口点破了对方灵兽的名字。
高个儿此刻手持长棍,站了马步,警惕四方。听到白芨说话,忍不住开口嘲讽:“哼,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醉杯酒’白芨?”
话音未落,高个儿脚下的影子突然沸腾,从中探出一双手来。
这双手的主人正是钱恬。
钱恬出现的位置靠后,抓住了高个儿说话的空挡,一手抓住他的腰带向下拽去,另一只手从腰包中抓出一把匕首,高高举起。
高个儿一时不查,马步扎得也不稳,竟被钱恬一手放倒。钱恬整个人已经离开影子,解除了影化。那匕首已然开始扎下,直向着高个儿暴露在上的心肺!
矮个儿又是嚎叫一声,跃向钱恬,想要解救同伴。白芨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白芨隔着老远便凝气,挥拳。就在拳头挥舞出去的一刹那,一片酒气夹杂着钢刀般的羽毛射向矮个儿。
不得已,矮个儿单手抱头,转过身子背对白芨。他的背上瞬间便泌出大量的粘液,羽毛射在上面像是打在了泥泞之中,造不成任何伤害。
莫要忘了,人有两拳。虽然未曾造成伤害,白芨却没停下进攻。一拳接着一拳,如果是凡人这样空打可能滑稽,但白芨是个术师,从指虎中激射而出的酒气与手臂上被打出的羽毛哪个不是伤人利器?
矮个儿只能被压制在原地,不断分泌粘液阻挡进攻。
另一边,钱恬的匕首已经扎入了高个的左肺。不是钱恬失手,而是那高个儿关键时刻一扭身体,险之又险避开了要害。
高个儿的长棍一荡,向着钱恬的双腿扫去。
钱恬却早已经撤到了十步开外。
把对方扯倒并非完全的控制手段,对面只是重心不稳,双手双脚都能活动,做出反击。深谙偷袭之道的钱恬自然不会令自己陷入危险,早已撤出了此人周身。
那高个儿稳住身形,又见反击不成,恼羞成怒骂道:“你这废物,只知道躲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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