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这么薄,这看着也不像匕首啊,用来干啥的?宰老鼠吗?”白大叔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自然不是”,赵牧之笑着说,“虽然最近伙食很差,但是我还没有饿到要去抓老鼠吃呢。虽然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真的要去吃老鼠了。我是想做一个工具。”
“什么工具?”
“这个先不告诉你,等我做好了拿给你看。”赵牧之神秘地说,“现在暂且保密,哈哈。”
“好吧,你这小子,总是做些奇怪的东西,上次你做的那个东西,我现在都不知道有什么用,这个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开始做,我一会儿就能拿到最好。”
“啊?这也太急了吧?我这还有别的活儿呢!”
“唉好了,白大叔,我这真的很着急用,这样,你帮我插个队,改天我亲自搬上几坛秦酒来给弟兄们解渴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你等着,白二,白三,白四,开工啦!”
随着白大叔一声令下,几个徒弟发一声喊,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起来。
白大叔从地上捡起一块铁块,掂量了一下分量,觉得差不多,扔到坩埚里,把坩埚伸进了炉子。
徒弟白二已经开始“呼哧呼哧”拉动风箱,巨大的气流通过风箱被吹进火炉,炉子内的火焰“噌”一下剧烈燃烧起来,白大叔就在火炉边,任凭灼热的气流不断吹在脸上。
不一会儿,几人已经满头大汗,白大叔也汗如雨下,汗水不断从头上流下,然后立刻就被热气烘的蒸发掉了。
徒弟白三找来一种泥块一样的东西,对比着赵牧之在地上的图纸,做成了一个形状类似的模具。
很快,坩埚中的铁块已经化为鲜红粘稠的铁水,白师傅大喊一句:开模了!
然后用钳子把坩埚从炉子里取出,转身把铁水慢慢倒入白三做好的模具中。
很快,铁块就慢慢冷却,逐渐要固定形状。
这时,白师傅一手用钳子夹住已经逐渐成形的铁片放在铁砧上,另一手举着锤子,开始不断锤击铁片,趁着铁片还没有完全定型,规律的“铛铛”声不绝于耳,很快,就被打造成一片薄薄的,长菱形的小铁片了。
白大叔举起铁片,见形状基本成形了,满意地点点头,将铁片放进水中,只听“呲呲呲”的声音响起,水直接沸腾了,冒出无数白色的水蒸气。
铁片完全冷却后,白大叔将铁皮从水中取出,交给白四,说:“抛光!”
徒弟白四,拿起小铁皮开始在磨刀石上打磨起来,
很快,一块白白亮亮的指南针的指针就已经做出来了。
“太好了,白师傅,你们的手艺,我敢说全天下都能数得上号的。”赵牧之拿着指针端详半天,确实已经和现代工艺做出的指针差不多了,这个时代的能工巧匠真的是厉害。
“不错吧,哈哈,咱祖传的手艺,到了咱这也不能荒废不是?”白大叔自豪地说,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这会儿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估计是早上8点左右的样子,赵牧之看着做好的指针,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把指南针做出来,不过自己的磁石好像给了绯烟了,一会儿要过去找他一下。
“白大叔,结账,多少钱?”赵牧之说着就要去掏钱,谁知白大叔大手一挥,直接道:“算啦,都不到半两的料,赵小哥你之前送来的酒都够咱们给你打一牛车锄头了,千万别给我客气。哈哈!”
“那不行那不行,”赵牧之摆着手,“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
说着就要把钱给放下,谁知白大叔大喊一声:“徒儿们,送客!”
三个徒弟齐声大喝一声,一拥而上把赵牧之夹起来,赵牧之双脚直接离地,被这几个大汉架出了棚子。
“这,白大叔,那我晚上就让人把酒送来!你可一定得收下!”赵牧之大声喊道。
白大叔在里面头都没抬,就是伸手挥了挥,然后就又开始工作了,很快,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又传了出来。
“少东家,你人缘真好,一般人真看不出你才来秦国半年呢!”黑四笑道。
“少拍我马屁!我让你小子跟着来,就是想在关键时刻拉我一把,但是我刚才被白二他们架出来,你是一点忙都不帮啊!”
赵牧之瞪着黑四说:“你说说,我要你何用啊!”
“那仨小子,力气比我还大呢,对少东家你还是架出来,要是我动了,我得被白大叔拎着脖子踢出来!”黑四苦笑道,“不过,他们家老大这次也跟着国君去河西打仗了,希望能活着回来啊!”
“没错,希望能活着回来。”是啊,整个秦国,基本每家都有男丁跟着上战场了,可是只有赵牧之知道,这次能回来的,也是极少数。
所以得赶紧把粮食运回来,至少能减少损失,能少死一个人就少死一个人。
“现在你先回商社,我要去趟景爷爷家。”赵牧之想了想,接着说:“如果有人来商社找我,好茶伺候着,就说我办件正事,一会儿就回来。哦还有,记得给白大叔把酒送过去。”
“嗨,”黑四答应一声,迈开步子就先回赵风商社了,赵牧之手里拿着指针,向景老爷子家走去。
景氏祖孙住的小院其实离赵牧之家不远,但是和赵牧之不一样,赵牧之那家就和个牛圈似的,反正平时就回去睡一觉,家里面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
景老爷子的家却不一样,他租了个小院子,院子大约三十平左右,老人在院子里种了梅花,又装了个石桌石凳,平时老人就坐在院子里看看书,教孙女绯烟读书。偶然来了兴致,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短则几天,长则十天半月,经常就出去云游了。
当然,租房子的钱是当时赵不悔出的,赵不悔知道老人要在栎阳待上一段时间,直接出手把院子租了两年,让老人爷孙俩住。
但是空房子很多,老人本来邀请赵牧之同住,但是赵牧之觉得毕竟自己一个大男生,景家还有个绯烟小妹妹,多少有些不方便,就没有住过来。
景老爷子也就没有强求,不过老人一直是给赵牧之留了一间房的。
转眼到了景老爷子的院子,大门直接就是开着的,从门外就能看见里面的院子,穿着一袭白衣的绯烟正拿着一把长长的扫帚在清扫地上的花瓣,这构图,这美景,简直就是一副画卷,这不得不说,景老爷子还是很有一种隐士高人的感觉的。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
僮仆欢迎,稚子候门。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
携幼入室,有酒盈樽。
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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