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台,洒在屋内的桌上。
画还是摊开的,如昨晚那副模样。
蝴蝶轻嗅蔷薇,蜻蜓点水荷塘,鱼鳞泛起金光。
晨曦中,晓风最是温柔,轻吻爱人脸庞。
槲寄尘照例在木清眠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起身穿衣服。
木清眠茫然睁开了眼,还没看清就又闭上了。
洗衣晾晒一气呵成,槲寄尘这才去弄饭。
木随舟割草回来,把羊喂了,正好赶上饭熟。
原之野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去灶房舀水洗了脸,才帮忙盛菜。
“清眠呢?”木随舟分发筷子,问正在舀饭的槲寄尘。
槲寄尘淡定道:“哦,他说还要再睡会儿,我们先吃,不用等他,我待会儿给他温在锅里就是。”
收回打量的目光,木随舟淡淡道:“哦,那你把那肉汤多给他留些。”
“嗯,知道了,大爷,我们快吃吧!”槲寄尘赶紧堵上他的嘴,生怕他大爷又问东问西的。
饭后,原之野在洗碗,槲寄尘往灶里添了柴,还没迈出灶房的门槛时,原之野突然幽幽道:“你稍微克制点,他身上还有伤。”
“嗯,已经很克制了!”
原之野甩手就把洗碗的帕子甩在灶房门上,粘着,在顺着滑落在地。
“禽兽!”
原之野感叹,自己拼死拼活什么都没捞到,他槲寄尘如今心上人在怀就快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简直色胆包天!”
气不过,原之野又骂。
不过槲寄尘肯定是听不到了,他已经进房间去了。
“阿眠,醒醒,起来啦!”槲寄尘化身为啄木鸟,在他脸上乱啄。
手从木清眠身下穿过,强行把人捞了起来。
“起!”槲寄尘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去捏他的腰,“起不起?”
的确有些饿了,木清眠搂着他脖子,眼睛还闭着,口齿不清道:“起!”
然后又控制不住往后倒,槲寄尘立马护住他的头,转身出去把温水端进来,伺候人洗漱。
“饭在锅里还热着呢,洗好了就去吃吧!”槲寄尘道。
“嗯,你不用管我,你再把那画仔细看看。”木清眠点头,劝他道。
“嗯,你怎么这么贴心啊!”槲寄尘感叹不已,问道。
“这有什么的?”木清眠自问自答,“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
槲寄尘笑吟吟看着他,又把那画拿到窗户边,对着太阳看。
正看得入神时,槲小青不知从哪里叼来一个瓶子,不知装的是什么,一个劲儿往槲寄尘身边凑,好像是要跟他玩的意思。
槲寄尘撇开狗头,说道:“小青,别闹,我干正事儿呢!”
槲寄尘反手揉捏酸痛的颈子,槲小青一松口那瓶子便碎了,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黑乎乎的,像是什么灰。
槲寄尘把画放在窗台上,出门去拿扫帚来打扫。
没想到,调皮的槲小青把画扒拉到了地上,好巧不巧正是画的正面朝地。
槲寄尘一进门就看见画在地上,槲小青在旁边一脸无辜。
他气得不行,扫帚一扔,赶紧把画拿起来,拍打灰尘。
槲寄尘恶狠狠道::“槲小青,我真的想给你一巴掌!”
槲小青冲他汪汪叫,不停拿爪子碰那些黑色的灰。
深吸一口气,槲寄尘告诉自己不要和畜生一般计较。
木清眠用完饭回来,见这一人一狗对峙的场面,好奇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槲寄尘气不打一处来,把画递给木清眠看:“你看看它干的好事!画被弄脏了!”
槲小青摇着尾巴,冲地上汪汪叫,又冲木清眠叫唤。
“怎么了?”木清眠问它。
可惜槲小青是只狗,不会说话。
木清眠拿着画仔细端详,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这黑色的灰弄在画上,那些招式和字迹就很明显了。
木清眠赶紧让槲寄尘把地上的灰收集起来。
他把画铺在一个干净的桌子上,槲寄尘再次把灰均匀地倒上去,轻轻擦拭。
果然,那些字迹就变清晰了!
看来,这槲小青不是闯祸了,而是带福来了,真可谓是“祸兮,福之所依”。
槲寄尘找来纸笔,把剑诀一一誊抄下来。
木清眠摸着槲小青的头,赞赏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大功臣呢,等着,待会儿我给你炖骨头吃!”
槲小青歪着脑袋看他,又跑去槲寄尘身边,把大脑袋朝他怀里拱。
木清眠赶忙拖住它,“小青,别担心,画还在呢!”
槲寄尘把画拿起来,凑它眼前,气急败坏道:“看看看!看好了,没动你的画!一边玩去!”
槲小青这才肯离开,摇着尾巴,竟去了荷塘边把嘴埋下去吐泡泡!
木清眠看着笑到扶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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