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推门进来的声音,打断了木清眠的猜想。
阿星先看了眼槲寄尘,然后对木清眠说道:“公子,药已经安排人在煎了,热水也准备好了,待会儿叫人给他简单擦洗一下,药膏就可以先抹上了。”
木清眠点头,“嗯,你先看看他情况吧。”
阿星上前,只看手臂、脖颈,又探手覆上槲寄尘的额头,两边脸颊,颈侧,都没落下。
皮肤微凉,不像刚开始那样凉得像死透了,又停了三天尸的温度,好歹现在算是正常人范围了。
蛊毒全发时的深红血纹也没有显露出来,看来可能是淤结在某处去了,具体还得槲寄尘醒来,问过他才知道。
收回手,又拿出银针望向木清眠道:“情况有点复杂,他本身内力被封着,这蛊毒就只会让他难受,疼痛一会儿就没事儿了。现在他内力恢复,又和鸣哥他们打了那么久,加上之前的暗伤没彻底好,筋脉又有受损;按常理来说,毒会发得很快。”
木清眠只问:“按常理,那他这状况是不按常理?”
鸣哥此时进来了,听见二人谈话,心里有了个谱。
对木清眠说:“公子,斜对面的客栈有人在监视我们,我们要动手吗?”
木清眠回道:“不管他,来了就抓,今早的事情会传到堡主耳朵里,我们就不要再添麻烦了,对他小心防备就是了。”
不过,心里早有了计划,斜对面?看来就是那个神秘大爷了,他没走,槲寄尘蛊毒发作可走不了太远,我们呆到何时,他就回留到何时,等摸清了情况,这秘籍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鸣哥点头表示明白了。
刚才的谈话被鸣哥打断了,木清眠也无心再问,阿星拿着针摇摆不定,迟迟未下手。
鸣哥见此,问他槲寄尘的情况如何。
阿星言简意赅:“情况特殊,万一行差踏错,难以回天。”
虽是回答鸣哥的话,可也是说给木清眠听。
阿星说的情况特殊木清眠已知晓,可他不确定自己该如何去选择一个两全的办法。
万一槲寄尘以后就是个废人了,还时日无多,那么自己算是亲手杀了他吗?
他一个只为了报仇而活的人,就活该报了仇就沦为他人的刀下鱼肉吗?
秘籍有没有是一回事,可空手回宗门也不好交代啊!
鸣哥猜想到情况复杂,对阿星说:“该怎么救,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只要这人能活着带回宗门交代就行。”
阿星眼里犹豫道:“鸣哥,此去宗门少说也要也要八九天,况且一路颠簸,槲寄尘就算暂时压制了蛊毒,也会经受不住的。”
两人齐齐望向木清眠,木清眠只觉得煎熬,迟迟未做下决定。
鸣哥见此,知道他家公子犹豫了,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连累他人。
可秘籍拿不拿得到另说,这槲寄尘是万万要带回宗门的,有个人质,总比空手而归好。不然不光是从旁协助的神使,就连公子本人也会受到责罚。
而对于公子的惩罚只会比神使重,所以,在没拿到秘籍之前,槲寄尘是必须要牢牢掌握在手里的,
木清眠知道鸣哥所想,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纠结犹豫,自己受罚倒没什么,可连累神使受罚心里又过意不去。现在只能希望槲寄尘有秘籍,且知道秘籍在何人何处了。
木清眠哑声开口:“你先不管其他的,先把毒压制了来,其他的,等我安排。”
阿星得到命令,立刻下手施针。
鸣哥叹气,说了一声就走了。
几针下去,刚开始倒是没什么反应,后来槲寄尘反应便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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