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黑影进入槲寄尘房间时,已过了夜里之时,槲寄尘睡得香甜。

回来之前还到客栈周围转了转,街上人影寥寥无几,纵使人少白云宗的人更好排查;但一个拎着酒壶的糙汉倒是不会特别引人注意,加上那虚浮踉跄的脚步,一身酒气,就更没人怀疑了。

把酒放下,又换回之前的黑衣人打扮,坐在凳子上,单撑着一只手,望向熟睡的槲寄尘。

黑影就那么静静得看着,不时也望向那把玄青剑,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久久不能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手上把玩着一枚玉珏,忽地又愣神一会儿,只双目无神的摩挲着玉珏上的字,叹了一口气,把它贴身放回怀中,但心中的伤痛却久久没能平复,只好孤身独酌,在雨雾朦胧的客栈里,显的形单影只,好不落寞。

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把槲寄尘的包袱打开,拿出那包茶叶,捻出一撮,放到已经只有一点余温的茶壶里泡着,又把一颗药丸碾碎,也丢进壶里去。

做完这些,又坐回凳子上,嘴里一阵骂骂咧咧:“我上辈子肯定欠了这花家不少债,不然怎么都十几年了还还不完,老的要护着,小的也要管,一个二个都是会惹麻烦的主,一天天竟是些操不完的心!”

黑影顿感绝望,好像往后余生里,这日子都没有盼头。

一个游侠,本应一路浪迹江湖,寄情山水,好不自在;可谁叫当初意气用事,欠了人家呢?现在不得不还啊。

床上的槲寄尘刚有动静,黑影立马上前去,正准备查看他是否是蛊毒发作,不待伸手,槲寄尘手忙脚乱地连忙朝后爬。

黑影出声提醒:“是我。”

槲寄尘身子不再往后退,对他说:“大爷,你回来了啊”

“这不很明显吗?”

黑影直接把茶壶提到槲寄尘床前,往他面前一递:“喝光。”

槲寄尘摇头,摆手道:“不想喝,喝多了睡不着。”

闻到一股酒香,直起身子,伸长了脖子,越过黑影,看见桌上放着一个酒壶,盖子都还没盖上呢!

咽了咽口水,抬手指着那壶酒,与黑影商量道:“大爷,我能喝口你的酒吗?”

黑影干脆拒绝:“不能。”

槲寄尘撇撇嘴,也不动手接下茶壶。

又提了提手中的茶壶,再次示意道:“赶紧喝,喝完了有事和你说。”

槲寄尘接过茶壶,问:“什么事?”

“喝完再告诉你。”黑影转身坐在凳子上,直勾勾得盯着他,仿佛下一秒槲寄尘在啰嗦,就要掰开嘴巴强灌。

槲寄尘缩缩脖子,“那你给我拿个杯子,就这样我怎么喝?也太不斯文了!”

黑影冷笑一声:“你跟这‘斯文’二字也没多大干系,就不要多此一举了。”

黑影喝了口酒,眼神微眯,语气隐隐不耐,威胁道:“你再磨蹭,我就亲自来给你灌下去!”

行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槲寄尘仰头就开始喝,咕咚咕咚十几口下去,这茶水就喝完了。

躺回床上,把茶壶就那么悬在床边,等了一会儿,见他大爷没接过去放;别扭的起床,拖沓着鞋,把茶壶放好。

伸手就往酒壶探去,被打了个响。

手背顿时火辣辣的,槲寄尘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在黑影对面的凳子上,开口:“大爷,就喝一小口也不行吗?”

黑影答非所问:“你茶里我加了药”

槲寄尘险些凳子都坐不住,一双眼里眸光顿时失去了光彩;大爷竟然暗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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