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历三五一年夏。
南疆天悬双日,大旱涂地千里,疑似有妖邪作祟。
为救南疆万民,皇帝颁下圣旨:能退治妖邪,平定南疆旱情者,赏黄金万两,封千户侯。
此旨一下,天下奇人异士,涌入南疆。
……
日上三竿,热浪从窗户灌入木屋中,让江元在燥热中苏醒。
“唉,一个太阳的夏天都够难熬的,这两个太阳,可怎么过呀……”
叹息中,他透过窗户,望向斜挂空中的两轮大日。
两个巨大的光源,炽烈又刺眼,像极了半个月前,迎面而来那辆大运的车头灯。
他,是个穿越者。
半月前的一场车祸,让江元穿越到了这个与他同名的少年身上,成了大夏南疆白河村一位吃百家饭长大的年轻农人。
想来是这位前身在地里务农之时染上了暑气,晕倒后就再没醒来,才让江元借尸还魂而来。
“江娃子!醒啦?”
院落外传来声音,江元听到后立马起身迎了出来。
“陈大爷,这些日子多谢您了。”
来人身着粗布麻衫,拎着个水桶,是位朴素的中年农人,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身子骨还硬朗,头发却已有些斑白。
穿越来的这半个月,江元遭了暑气的身子还无法劳作,全凭这位陈大爷接济。
“嗨!你小子!说啥客气话,要赶紧好起来才是。”
陈大爷一边含笑说着,一边径自走入屋中,把水桶里的水倒入江元家的瓮中。
天悬双日,大旱涂地,河都已经干了,水自然珍贵,但陈大爷还是把本就不多的水,分给江元些许。
“江娃子,再养两天,等你身子骨好了,早些离开白河村吧!”
倒完水,陈大爷抹了把汗,对江元正色道。
闻言,江元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日子,陈大爷已经不止一次和他谈及此事了。
“唉,我说大爷啊,您咋老想赶我走啊?”
“嘿!可不得赶你走嘛!地主卢老爷说了,今年的粮,比往年再多交一成,一粒都少不得!
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话吗?往前数三年,全是丰年,可今年啥情况他不知道?
这天上两个太阳这么晒着,河也全干了,咱的苗子,能长成都难啊!
拿锤子交粮!”
陈大爷像是气笑了,说罢便带着笑意开始骂骂咧咧。
“江娃子,若是秋日里交不上粮,咱们这些佃农,就只有被收回田地,当包身奴的份!
你小子还年轻,和村里的年轻人们一样,早点离开谋条出路吧。
常言道,宁为落草寇,不做包身奴,真被地主老爷给抓了去,这辈子就没指望了!”
有着前世见闻,江元听了陈大爷这话,自然是深以为然。
被剥夺了土地,打上奴籍的农人,别说指望,连骡马都不如……
“可是大爷,您呢?”
“我?唉,你大爷我是有婆娘的人,你大爷爷也还在世,我跑不了,你还年轻,无牵无挂的,你能跑的!”
闻言,江元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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