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巡检李登高自私访醉仙楼回来之后,心情异常沉重和郁闷。他深知衙门的库房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而手下近二百号人马的口粮问题更是迫在眉睫。面对如此困境,李巡检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前往知州陈耀宗处求助。
当陈知州见到李巡检时,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他的到来早已有所预料。他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又是你啊?这次又是因为哪些破事来找我呢?”
李巡检眼巴巴地望着陈知州,脸上流露出一种可怜巴巴的神情。他语气恳切地回答道:“大人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们现在既缺钱又缺粮,这么多兄弟们等着吃饭,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只能前来与大人您商议,希望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知州大人身上。
“你呀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这么个大活人,到任两三个月,诺大一个巡检衙门给你整断粮了,你这个官是怎么当的?”陈知州一边数落着一边冲了一壶茶,让李巡检对面坐了,接着说:“你老找我我也没办法,上面拨下来的银两粮草都会按时给你,地方自筹部分也不会少你,关键是你们自行解决部分你没有解决好,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要自己找原因,自己去解决啊!”
“不瞒大人您说,该想的办法在下都已经想过了,该做的事情也都尽力去做了,但结果却是徒劳无功,一点效果都没有。当初得知自己能够调回到家乡任职时,还高兴了好一阵呢,谁曾想到竟然会如此艰难,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打死我也不会选择回来啊!”李巡检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地摇着头,表示心中的无奈和懊悔。
陈知州听到这里,瞟了一眼李巡检,然后接着说道:“同一个天空之下,无论身处何处都是一样的,并不是只有咱们华州才面临困难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毕竟是在禁军中待久了,对于地方上的事务可谓是一无所知。按照你现在这种方式处理问题,用不了多长时间,衙门就要关门大吉了,而你自己也会完蛋大吉,甚至连我都会因为受到你的牵连而被贬职。”
“在禁军平日里只知道操练,有战事时开赴前线,想的是如何杀敌,哪曾想到了地方除操练外还要管粮草油盐酱醋,真的是无从下手。”看着陈知州一脸不屑,李巡检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真翻脸不认人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只好轻声轻语:“总管也曾汇报,以往都有许多商铺以及各乡大户人家交的分子钱,我也曾按名册去收了,但一个个推诿拖延,一个子也收不上来。我总不能派兵去抢吧。”
“交钱也有时间,一般都是在年底,你现在去收哪门子钱?谁能给你,我还听说你加码翻倍讨要,派人骚扰威逼,你这是在知法犯法知道吗!这与派兵抢有什么区别?”陈知州说着明显提高了调门。
“我也是看了名册数据才发现,这些数量都是比较少的,全部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啊!像醉仙楼这么知名的酒楼,生意如此火爆,一年下来也仅仅只有一百两而已。据说前任巡检将上千两银子都塞进了自己的腰包,而我呢?我根本没想过要把这些钱据为己有,我只希望能给衙门六百两就好了。可谁能料到,醉仙楼的老板竟然不干了,他瞒着我私自转卖了酒楼。更可恶的是,新来的老板比之前那位还要凶狠,不仅把我派去的人都打了一顿,而且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李巡检一边哭诉着,一边露出满脸的委屈。
陈知州听后,倒了一杯茶推到李巡检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湿润一下喉咙之后,略微思考片刻说道:“李巡检啊,说句实话,你实在是不懂得为官之道啊。既然今天我刚好有空,那就看在咱们同朝为官的情分上,给你好好讲一讲吧。要不然按照你现在这样胡搞蛮干下去,以后指不定还会闯出多大的祸事来呢!”
“大人若能坦诚赐教,不胜感激!”李巡检赶忙起身行礼,陈知州摆手示意坐下,慢条斯理接着说:
“刚才你说到了醉仙楼,咱就说醉仙楼,这样就事论事更能让你明白。你一上任就去讨要银子,并且还直接加到六百两,换成你会怎么想?你说你自己不要了,鬼才相信你,历任官员一个比一个要的多,交官都这么多了,到时候不知道你自己会要多少?任何人都会这么担忧对吧。所以他在想办法拖延时间,想办法转手逃离。你没拿到钱财就派人骚扰,拦截客户,让人家无法做生意,人家就更担心了,不逃离才怪呢!好不容易有人接手了,你还不总结教训,改变思路,继续变本加厉打压,人家会服吗?就算被你打压服了,人家逃走了,生意黄了,你又上哪里去收钱?你这不是自断财路吗?你当官了,把你外甥这伙人渣给招进来,这不给自己脸上抹黑吗?被人打了你还不清醒,继续派人跟踪找茬,你派去的人都成别人朋友了,你还蒙在鼓里,你压根就在错误道上一走到底!”
“大人如何知道这么多?”听陈知州一席话,李巡检是惊出一身冷汗。
“还不是担心你捅篓子,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陈知州看着一脸茫然的李巡检继续道:“到目前为止,你知道醉仙楼老板的身份吗?你亲自去打探又如何?不得其法,那有结果!人家明知道是你的人都敢打,你可以想想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般老百姓有这个能耐吗?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是你们当将军的用兵之道,连这个都用不好,你这将军是怎么当的?如果你直接找前任老板,新老板身份就会被查个清清楚楚,你都想不到吗?”
李巡检此时早已是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他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知州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水,然后接着说道:“九纹龙史进,你可曾听说过此人?”李巡检满脸诧异,抬起头来,看着陈知州,反问道:“难道您说的是那位曾经在少华山称王称霸,后来又在水泊梁山上搅起一番风云的九纹龙史进不成?”陈知州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李巡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他如今竟然成了醉仙楼的老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知州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解释道:“梁山好汉们已经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史进也因此辞去官职,回到家乡。这样的人物,你觉得我们能够轻易招惹吗?若是把他惹急了,他万一再次造反,到时候你我恐怕都难以脱身。”听到这里,李巡检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与史进发生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李巡检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同时也深刻明白了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的道理。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以免给自己和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对于九纹龙史进这个传奇人物,他心中充满了敬畏之情。毕竟,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里,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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