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八岁,父亲死在了进山打猎的途中,尸体被运回来时已经不成人样,身体各处都有野兽啃食的痕迹,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干不了,甚至以后如何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
父亲是这个村庄的外来户,没有什么亲戚可言,整个家庭全靠父亲打猎一人支撑,但所幸父亲经验老到,所以家里也算是幸福美满。
知道父亲死亡的消息时,母亲和他都是极度不相信,他可是全村捕猎技术最高超的猎手。村民们也都很惋惜,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死在这片深山中的猎手不计其数,也不做过多的怀疑。他和母亲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是失去了家庭的顶梁柱,又没有稳定的收入,这孤儿寡母又怎么安稳地生存下去呢,母亲娘家的人也过来劝她改嫁,毕竟她也才不过二十有六,在父亲的保护下也还很年轻貌美。
果然,母亲没过几月也听从舅舅的建议改嫁了。他并不恨她,这是她应有的权力,他这样对自己说,只是心中的苦楚是少不了的。在她出嫁的那一天,他只能远远地望着母亲,不出所料,男方并不肯收养他这个便宜儿子。
从此,他便孤身一人。他努力回想着父亲在桌上提及的技巧,陪他玩耍时所讲的山里知识,他慢慢地摸索着父亲走过的道路。母亲也时不时地也让舅舅过来照看他一下,接济一下他,也算是有个平稳的过渡期。
他的天赋意外的高,陷阱、弓箭、兽道等他很快就熟练地掌握运用了,才不过两年时间,父亲的名头就已经继承到他这边了,靠山吃山,他的生活也逐渐步入平稳。原本他的一生不出意外也就这样平平淡淡,和这个都叫不出名字的山村里的所有人一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
直至有一天他进山捕猎,起了大雾,他一时不慎,居然一脚踩空,顿时一种失重感布满他的全身。
他以为他要死了,却没想到身体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睁开眼睛,一头全身似羊脂白玉的蛟龙伏在这处洞穴的水池里,硕大的脑袋露出水面,如血的眸子紧盯着他,修长尾巴缠住他的身体。
他此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恐惧,而是感觉一种别样的美感,那白如琉璃的身躯竟给他带来一种安全感,好似重新被母亲拥入怀抱。
白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还把他从顶部的小洞送回地面。他注意到水里飘着淡淡的血色,原来白蛟是在这里养伤。
从此他便常常来到这里,丢下一部分他打到的猎物。白蛟从来没有当他面进食,但下一次来时猎物总是都不见了。但他不知道白蛟确实没吃,只是在他离开后丢掉了。当他对白蛟更熟悉了过后,他还找了一根藤蔓,顺其向下,靠近它,尝试与之交谈。
一天深夜,母亲慌慌张张的跑来,这也是她改嫁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告诉他父亲竟是被她如今的丈夫害死的,就因为看她貌美,动了龌龊的心思。
要不是这天他醉酒说了出来,恐怕一辈子他和母亲一辈子都想不到人心竟能险恶至此。母亲哭着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因为现在那个恶棍是八品武夫,相当于道途中的登仙境,他根本不可能是其对手,他点头了。
后来,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母亲又来过了一次,说那天是她丈夫酒后失言,当不得真,让他别往心里去,就当没发生过。看着母亲的眼睛,母亲眼神似乎有些闪躲,但他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他知道,母亲变了,或许是因为不久前刚生下的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不想再让弟弟体验一下和他一样的感受,又或者是父亲的身影已经慢慢的从她的脑海中淡去,她也已经满足于当下的生活,不想再次遭遇变故。
可是,他呢?!
他只知道,舅舅不如以往来的次数多了,甚至两三个月都不再来一次了。
他恨,郁闷,却又无人哭诉。只能将这些平时憋在心里的话尽数诉讼给那条慵懒的白蛟听,虽然白蛟也不会说话,大多数时候就安静地伏在那边,也不看他,反到是这种情况可以让他安心地诉说。
直至......
像往常一样,他顺着藤蔓划下洞穴,可白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红衣女子,比他还要高上不少。尽管他还很小,却也已经意识到这红衣女子的貌美,人面桃花,情致两饶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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