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鱼闰惜与同窗好友约好一同出游的日子,前些日子鱼闰惜感染了风寒,这两日才刚好,今天的她还有些咳嗽,原本想要推却此次出行,瞧着今日天气不错,出行最为合适,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外面天气正好,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原本厚厚的积雪经过这几天暖阳的照耀,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微风拂过面庞,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带来一丝原始的树林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远远地,秦柳若便瞧见了小铺屋檐下的鱼闰惜和几位随行家仆,她兴奋地朝鱼闰惜喊道:“闰惜~在这!”

同秦柳若一起的,还有垣遇、姜缇怜、张成三人,拓跋绥是最后到的,在学堂,这几人也是与鱼闰惜关系较好的几位。

鱼闰惜有些意外,没想到秦柳若还真让人把拓跋绥叫来了,拓跋绥总独来独往,素来不爱与人打交道,但因为他出色的才情,不少人都愿意主动与他交好。

垣遇亦是如此,今天拓跋绥会来也是因为垣遇,此次冶游,拓跋绥难得的应承下来了。

他们这次去的地方是城东山下一座名扬遐迩的凉亭“居东亭”,天气刚刚放晴,这里出乎预料的来了不少游人,上至年长者下至三五岁的孩童皆有。

积雪初融,野外草木阴潮泥土湿润,行人步履所及之处,多沾湿泥,四周行人差肩接迹,热闹非凡。

居东亭四面溪水环绕,背靠巍峨雄壮、连绵起伏的高山峻岭,右前方竹林成片,高耸挺拔,在寒风地吹拂下,摇曳欲倾。

凉亭与长长的木制廊道相连接,彼此之间可以自由穿行,从远处眺望过去,整个画面如诗如画,仿若人间仙境。

长廊处寒风凛冽,冰冷刺骨,但因为鱼闰惜一行人各自都穿得厚实,且手上还拿着手炉,所以倒也没感到有多冷,难得见到如此的好风光,一行人在栏杆长椅上观景闲聊。

姜缇怜提议众人效仿前辈,流杯曲水,以添雅趣。“流杯曲水”是把那酒杯放在曲折环绕的溪水中,任其顺溪水流下,酒杯停在了谁的面前,谁就要取杯喝酒,几人年岁都不大,不宜喝酒,故而以茶代酒。

同游的众人皆认为可行,姜缇怜遣自家仆人去备,其余几人继续在凉亭观景。

“啊...嚏...”鱼闰惜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引得旁边友人侧目。

秦柳若关切地问:“闰惜,风寒还未好吗?”

“只是有一点点不适,没什么大碍。”

秦柳若将自己的紫铜錾刻手炉给鱼闰惜:“我的还很暖,用我的吧,我在叫人备。”鱼闰惜刚想推却,却被秦柳若按住双手。

旁侧的垣遇见状,将自己身上的白色貂毛披风脱下,披在鱼闰惜身上:“雪虽然停了,但外头可一点都不暖和,怎么不多穿点。”

鱼闰惜颇感难为情,其实她穿得不少,她忙抓住垣遇给她系披风的手:“垣哥哥不可!我真的没事。”

垣遇还是坚持将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女儿家身子娇弱,切不可不注重保暖。”

秦柳若明白鱼闰惜的难为情,但她行事一向大胆张扬,不觉得垣遇此举有什么不妥,细声安抚:“没事的,垣遇如此,莫要负了他的一片好心,你要是不穿,那我的给你穿。”鱼闰惜刚要开口说什么,姜缇怜那边便使人来唤了,只好就此作罢。

众人排列围坐在河渠旁边,一边吃着美味的佳肴,一边饮茶赋诗,其乐无穷。直到申时,一行人才感到有些倦乏。

冬日,郊外部分野花还未枯竭,方才几人来时,见各样野花遍地。姜缇怜早有摘花之意,与张成一同前往不远处的山坡上摘花。

秦柳若难得的没有同鱼闰惜一起,叫垣遇去了一旁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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