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箭,射在了马屁股上。
马受疼狂跑了起来,程书行后背受箭使不出多大力来,谭闻君狠狠拽住缰绳却用尽全力也控制不住马。
程书行抱紧了谭闻君与她被马携带着滚落了山崖。
谭闻君被程书行紧紧护着,偶尔擦伤但无性命之忧。
他们坠落在了青草艾艾处,却渺无人烟。
程书行箭伤和坠伤一起相加晕了过去,难以叫醒。谭闻君慌慌忙忙起身,她扒开程书行的衣服,只见后背血肉模糊,那把箭因被石头等别着,已经穿插了程书行的皮肉,直接将一层皮挤了起来,惨状兮兮。
谭闻君不再愣着,赶忙取下程书行身上的刀一把将裙摆划下一大片。
她不懂医术,有些拿不准将这箭如何拔出,但鲜血不断流下等不了了。她取出手帕塞在程书行的嘴中,防止他咬舌。
谭闻君把握好后,眼睛瞪得圆圆的,吸了一口气,猛地将利箭拔出。看准时机,她将口中嚼的草物粘在了伤口处。那个草物素芹教她认过是止血用的。
后,谭闻君小心翼翼地将伤口用布缠了起来。她找来许多干柴叶,升起火以备不时之需。
另一边,赵云逸带领着官府捉拿了一众土匪,但就是没有找到那个所谓戴着枯木面具的寨主。
待赵云逸看到魏知鸢时,她蓬头垢面,瑟瑟缩缩。
“鸢儿……”
魏知鸢抬起头,那脸都已消瘦了一圈,虽是脏灰的但是可以发现没有一丝血气。
“哥哥,哥哥——”魏知鸢不敢扑过去抱住赵云逸,缩着头哭泣。
赵云逸走向了前,一把抱住了她,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鸢儿那些人哥哥都已经抓住了,一定会让他们碎尸万段。”
赵云逸说罢,魏知鸢在他的怀中呜咽了起来,她大大张着嘴巴一抽一抽地哭着,很难平息。鼻涕眼泪一大把流了下来。
……
素芹一袭嫁衣沾着血,呆呆地望向蔚蓝的天空。这时,一块红色的布飘悠悠的从树枝上落了下来,悠悠缓缓的似是蝴蝶美丽极了。
最终那朵蝴蝶落在了素芹的头上。红色的喜盖上一朵鸳鸯戏水惟妙惟肖,就仿佛不消片刻,那双鸳鸯就会从血红的绸缎中游了出来般。
喜者喜也,悲者哀也。
……
夜间,“噼里啪啦”的柴火烧着。
程书行的神色有些好转,但是还未苏醒。
谭闻君正摘了些果子来吃,可未放下果子就听到一声狼啸。她顿了顿,没想到此处居然有狼。
谭闻君慢慢地放下果子,小心翼翼地拿起刀来,她又用外套盖住了程书行,顺便在上面撒了些湿泥土以防止味道暴露。
她将刀持在胸前,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火把来。眼前是不断延伸的深邃的黑,而就在那黑漆之中突然射出了两道绿色的光来。
谭闻君顿然升起一种压迫感,她拿刀的手都有些颤。
“呜——”一声尖厉的狼叫声瞬息刺破了光,唯剩下程书行身旁的那摊火在熊熊燃烧着。
谭闻君向后一瞥间,那条狼就在深邃中显了身,它浑身灰白,两只眼看似格外狠厉,而它正张着獠牙,两个大利齿下黏着口水不断。
“呼哧——”一声,风划过耳边之际那条狼就扑了上来将谭闻君压倒在地,它四肢抵着谭闻君,一只利爪直直的要刺向谭闻君的心脏。
谭闻君死死握着刀挡住了那诺大的兽掌,两者力相较下来,自是谭闻君占了下乘。
“用力不行,得智取。”谭闻君想罢猛地一松手,整个人带着惯性滑了出去,她一脚踢向狼,猛地挎在狼的身上。她想一刀刺进狼的身体,可当摸着那软乎乎的肉时却下不去手了。
一刀插向狼身容易,可真是插向活生生的动物时,却颇有些下不去手。
不要说杀一只狼了,就是踩死一只耳足大小的虫来,谭闻君都不敢。她害怕的是那一刀而下的结束以及鲜血的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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