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已干涸,但不难看出,那曾经是一摊血迹。

“怎么样,能看出什么吗?”

沃特的语气依旧如同之前那般,在平静之中充斥着不信任。这也难怪,毕竟眼前这人来自武魂殿,看着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罢了。或许不是每个人都有以貌取人的习惯,但人们总会下意识的用外貌来评价一个人的性格或能力。

以貌取人真可怕。

“滴答。”

我顺手将兜帽扣了回去,目光移向那摊痕迹。屋檐上依旧不断有水滴落下,轻轻打在帽檐,沿着兜帽滑落,顺着斗篷滑向地面,摔成几瓣破碎的水珠。雨早已停了几天,可这里仍有水滴落下,想来屋顶上积了不少水。

这摊血迹完全干了,再加上曾经受到雨水的冲刷,残留下来的只有一小部分痕迹,以及一些不起眼的碎块。我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拨弄那些十分细小的碎块。它们早已干枯,看起来像是内脏的一部分,散发着些许的腥臭,随着我的动作一碰就碎。

“真惨,看起来那人像是被活生生掏出了内脏,就在这个地方。”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那并非来自身后的沃特。

“圣瞳先生?”

我在心里默念一句。

“去屋顶上看看。”

盯着那摊痕迹看了一会,我默默地将血迹的形状记了个大概,也许圣瞳先生能利用这摊血迹的形状看出些什么。随后,我轻轻跳起,没有在意一旁沃特的眼神,一脚蹬在墙壁上。

小巷本身并不宽,通过蹬墙借力的方式,我没费多少力气便跳上了屋顶。这对于一个强攻系魂师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距离暴雨已经过了两天,但屋顶依旧保持着潮湿。数个不规则的坑洼在屋顶上不规则的排列着,里面积满了污浊的雨水,顺着微微倾斜的屋顶向下流淌。

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年久实修而自然形成的坑洼。

“那可不是什么坑洼,是被什么东西破坏的。”

圣瞳先生懒洋洋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顺着他的话仔细观察那些水坑。单看它们其中的一个可能看不出什么,顺着我们走来的方向看去,我顿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坑洞的形状大多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并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出四条粗短的柱状,有些坑洞的边缘还呈现出一些划痕,仿佛不知名的利刃在此划过。

在那摊血迹对应的顶端,还有着一道长长的划痕,呈回旋状。这道痕迹对屋顶的破坏可不轻,带下去不少碎石。

“扑通——”

我跳回地面,动作尽量放轻,却依旧发出了落水一般的声音,并溅起些许细微的水花。

担心或许这样的行为会引起对方不满,我抬头向沃特看去。就见沃特一直盯着我看,眼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怎么样?”他开口问到。

“能确定的是......这个人就是在这里被杀的......”

基本上都是是圣瞳先生说一句,我学一句。我特意将语速放得很慢,以免出什么差错。

“有什么东西在追他,或许是兽武魂的魂师。然后在这里,”我俯下身子,屈指敲了敲那块痕迹上方的石壁,“他被掏出了内脏......根、根据血液喷洒的形状来看,第一次攻击并未致死,这场袭击持续了很久,凶手用来攻击的武器似乎并不算锋利。”

空气一时间凝固了,我能看到沃特眼中透露出的些许惊讶,也许我也有那么一些惊讶,不过在兜帽与眼罩的隐藏下,我的脸几乎处于一片阴影中。

“没想到你能看出这么多,倒是我小看你了。”

不愧是需要长期在外与人打交道的负责人,情绪调整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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