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倩想过环司针对她的理由,却没想到是因为如此荒唐的事情。
心思回转间,茉倩一把抓住春洗的手,似乎被吓得不轻,“那可怎么办才好?”
“春洗,我不愿陷入这内宅的纷争中,可如今王爷领我入府,我在这府里孤苦无靠,唯一可信的人也只有春洗你了。”
春洗视线在对上茉倩的眼眸一瞬,顿时有种大脑被人击中,一股豪情自胸腔荡漾开来,“姨娘莫怕,有春洗守着你,那环司就算想对你动手就必须先踏过奴婢的身子!”
茉倩假装抹了把眼泪,楚楚可人,“春洗,你人真好。”
“可环司毕竟是王妃身边的得力丫鬟,她要想暗中针对我,总是叫人防不胜防。如今我二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春洗,你得帮帮我。”
春洗满心的保护欲被茉倩一席话砸没了一半,再看茉倩梨花带雨的模样,一咬牙一跺脚,“奴婢是王爷指给姨娘的丫鬟,此后和姨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管是环司还是王妃想对姨娘动手,奴婢总是她们二人绕不过的绊脚石!”
“姨娘您说您想奴婢为你做什么,奴婢绝无二话!”
镇北王府里的人就没蠢笨的,连一个刚被指到自己身边的丫鬟都有这样的觉悟,茉倩不敢想象整个镇北王府里有多少下人甘愿为柳笠婉赴汤蹈火。
但是一个春洗足够了。
“不是什么叫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只是求春洗你能帮我多盯着点环司和哪些下人交好,日后我被人陷害,也好有指认的对象。”
彼盈我竭,暂时的按兵不动才是一个成功谋士的策略。
春洗应了一声。
茉倩又从手上褪下一个玉镯,这是她带进王府为数不多的财富中最贵重的东西了,“春洗,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出身也不好,但绝对不会随意折辱身边的人。”
“这镯子是我还在良家中时母亲给我的遗物,如今我把它送给你,不叫你白跟我一场。”
玉镯水头很足,是茉倩流落青楼也不肯拿出来典当的财物。茉倩却没什么不舍,财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没有足够的利益,又怎么能驱动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下人对她肝脑涂地。
春洗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对茉倩的印象更好了几分,当即把玉镯塞怀里发誓一定办好茉倩交代的差事。
茉倩这才算稍微松了口气。
有了春洗的帮忙,再加上贺燕绥的“恩宠”威慑,柳笠婉一时还真没有派人来找茉倩的麻烦。茉倩趁这段时间养好在初次见贺燕绥时留下的寒症,等病痊愈时,窗外的风雪也开始化冻了。
又是新的一月。
“王爷已经一个月没着府了,住院那边最近似乎是在忙什么,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果然发现环司私下里和几个丫鬟暗中有接触。”春洗一边帮茉倩梳头,一边絮叨着。
茉倩开口问她,“有听见环司和那些丫鬟接触时说了什么吗?”
春洗摇头,随后开口,“没有,不过奴婢托了奴婢在府内相熟的几位好友暗中盯了那些丫鬟的去处,发现她们都有去和外界联系。”
“她们的踪迹毫无规律,甚至有个小丫鬟给了府上驾马车的马夫塞了包银子。”
春洗圆圆的小脸上写满忧愁,“会不会是王妃想趁你外出的时候,叫马夫在马车上动手脚,好将你处置后快?”
茉倩摇头。
“自我入府以来,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王妃摸不准我的出府规律,她不可能在我出府的时候动手。”
春洗皱起眉头,就听茉倩平淡开口,“王爷许久未回府,主院那边是看我势微,加上似乎没有王爷宠爱加持,如今迫不及待想将我处置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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