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小姐,明年你也该及笄了吧?”梁衍修却突然转了话题,靠近了沈轻虞,低声道,“要不明年,本公子也上贵府提亲,如何?”
梁衍修这话一出,使得沈轻虞当即一脸防备,狐疑地盯着他。
她又非美貌如花,长得还这般平凡,有人肯娶,她不该是高兴吗,怎么会适得其反,梁衍修心下纳闷,难道他梁公子的行情已经一落千丈了。
“沈二小姐这般生财有道,本公子又是开钱庄的,我们两人岂非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梁衍修笑容温和,但沈轻虞越看,就觉得他就是个奸商。
“确实是缘分,难得,难得,”沈轻虞一把推开梁衍修,笑得狡猾如狐,“本小姐也觉得梁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金龟婿,不过可惜,梁公子家大业大的,府中侍妾成群,本小姐脾气又不太好,哪天一把火烧了梁家,烧了也没事,反正梁公子有的是银子,再盖一处别院也就是了。”
好大的口气!
梁衍修温润的脸上闪过一道错愕,再看到面前的女子清眸虽含着笑,但这笑越看越恐怖,有些人是自负狂妄,但他知道,这个女子是自信又嚣张,仿佛天生就脑后长有反骨,可能连死都不怕。
这般悍妇,若真娶回府,还不得天天供着,梁衍修想想就心悸,得,还是留给那个腹黑的南荣晏吧,他可管不住她。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子确实是真性情,柔中带刚,还胆大包天。就如此刻,三更半夜,她一个女子孤身也敢来私会男子,只怕整个江南的那些世家小姐,没一个能做到的吧,听说,她还把学富五车的杜夫子给气昏了,有趣,有趣。
梁衍修重新坐了下来,指着对面的石凳,温吞地道,“沈二小姐,请。”
言行温文尔雅,但梁衍修这性子,不温不火的,却是让沈轻虞很厌烦,一个男子说话慢悠悠的,能把人急死,这还是个男子吗?
相较而言,沈轻虞都觉得自己比他更像个男子了。
沈轻虞也不客气,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就直接坐在了梁衍修的对面,见此,梁衍修笑得越加温和了。
院中昏暗,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
沈轻虞一世贪钱,而梁衍修又善于将手中的银子一变作二、二变作四,故而,两人一谈到如何生财,竟发觉有些志同道合,聊到最后,梁衍修对沈轻虞愈发地刮目相看,这个女子,果然是有从商的天赋。
亲兄弟,还明算账,关于沈轻虞刚刚提到的每月之利,梁公子拨着赤金小算盘,算了很久,直到沈轻虞说‘若不给,她就找别的钱庄。’
梁公子一听沈轻虞提到的钱庄是他们梁家的死对头,只能咬了咬牙,暗骂这个沈二小姐也太贪心了,竟然要的每月之利,比那些存了几十万两银子的还要多。若一个个的都跟她一样,他这钱庄还怎么开得下去。
“梁衍修,我要走了。”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南荣晏就要发现了。
“不是说好喊梁大哥吗?”怎么这会儿是指名道姓地喊了,梁衍修望着苏谨心远去的背影,郁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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