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鹄满眼的红血丝,舍了大价钱雇了快马连夜赶回逻叶城。
“先生,先生,救救韩淹…”,于鹄几乎是撞开的院门。李希言还未去学堂,正在树下调息,“韩淹被人掳走了,不知道弄哪儿去了,杨师兄还在找。府学里的先生们也在找。府衙的官差找了能找的地方,都没有,先生……”于鹄再次哭了,他12了,也只比韩淹大两岁,比李霄大一岁,担忧害怕赶路焦急各种情绪交错,终于忍不住眼泪了,“怎么办,先生……呜呜”。杨师兄让他立即回逻叶城找先生,他也觉得应该回来,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觉得没有先生解决不了的事,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
安海神情终于凝重了一回,不在觉得这是小事了。而李希言在门被撞开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看着李霄。听他说完,等他喘匀气息,问道:“官差有没有查问过两处城门,是否有可疑人或车马出城?”
“说是查了的,城门出入记录都很正常。”
“城内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应该是没有的,学里有个同窗,府衙有消息,每日里都会讲大事小事的。”
“你们最近有与同窗闹过不愉快吗?”
“最近……没有的,就是刚复学头几天有些……他们就是弄一些脏污弄花课桌衣服,还弄坏了我们的猫耳朵,不过我们都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发生口角”,连嘴都没有还,不愉快是他们,不是他们。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洗漱换身衣服,半个时辰后城门口等着,我们一起去府城”,李希言站起身,说完回了屋。“是,先生”,于鹄激动的预行大礼,安海赶忙制止了朝他挥手“快去吧。”“哎”。
……
牛车咯吱咯吱,在府城大街上倒是见怪不怪,虽说不是战时,普通人用马拉车也很常见,但毕竟是边关,穷啊,有马也都在军队或者世家大族或者豪富之家。逻叶城也仅有几辆可以租用的牛车,值班城守那里也只有四匹马、一辆马车供公家驱使。李希言三人租用了一辆牛车进的府城。
先到了燕然街,生活的苦与乐都在着嘈杂鼎沸声中体现。
“先生我们不先去府衙吗?”
“嗯,不用去。我们去东街第五巷子”。“走,驾”,赶车的安海轻挥鞭子往燕然街里面二级路东街里头第五巷子去。穿过来往的人群店铺,到了三级路口。巷子也是街,里面仅能容下单向一辆车和双向行人通过,巷子口有拴马桩。停放好车,安海径直进去拐进里面第二个胡同口。
“先生,海大叔去找谁?”“范十两,消息行当老板”,“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那是问一个消息十两吗?”,“一句话十两,他的。范十两是他祖师爷的名字。”“哦,还有这个行当啊。”可是先生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范十两原名叫范世良,落魄世家子,流浪至北地落脚,收徒,徒又收徒,因十两价,行当里都叫他们范十两。什么消息都能从他这儿打听到。
不大一会儿,安海回来解下车绳坐上车头,微微后靠道,“公子,问了,府城最近没有异常,不过周家长房的周羡君昨日从京城回来了,地皮二赖子一月前发了一笔财,红楼挺热闹,前几天刚办了花魁宴,新选了花魁杜柳娘。”说罢驾车朝来时的方向而去,到了东大街口,车子停下
李希言挑帘看了一眼东大街,又对于鹄道,“你下去吧,步行走大街回府学去,跟他们说一声,韩淹应该还在府城。你们回去好好读书,我和阿海去找就行。”
“那太好了,先生,您去哪儿找?学生能跟你们一起去吗?……回去也没法静心……”
“红楼…你不适合去。”
啊?我不适合?好像是先生您更不适合去吧?“哦,……好吧。”于鹄下车向左回府学,车子向右拐去雄关街。
……红楼位于青州府东西向第二条大街雄关街的内二街里,内二街里有两条巷子都属于红楼产业,这边的巷子比其他街的巷子要大一倍,这是红楼自己扩建的,可供双向车马行人通过还有富余。两条巷子中间是成排的三进的三层砖石木混合建筑,二三楼的屋檐下都垂着大红灯笼,街道上白日里有些冷清,连乞丐都少,巷子里也有两个胡同专营白日宴饮接待,胡同口有伺候的仆人车马等候主人。
安海在内二街领了个晚上常在红楼乞讨的小乞丐过来,李希言问了几句话,给了一串铜钱。二人在内二街找了个茶铺二楼包间,推开窗能看到红楼那条巷子,一直呆到红楼那边灯笼火烛摇曳,人马嘈杂,才下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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