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婀娜村委会会议室里座无虚席，参加进村道路硬化施工的所有村民聚集到这里参加培训。
此次培训由张有为主讲，鲁艺任助教，柳光明负责端茶倒水。
起初，张有为对培训把控得很好，什么挖排水沟时要注意观察山体一侧的状况啦，铺沙石及混凝土时要注意与车辆保持安全距离啦等等，他都讲得头头是道。
直至讲到赏罚措施，村民们才骚动起来。
“什么不戴安全帽上工地罚十块，不听安全员指挥罚十五块，这些都不合理，我们不同意。”柳若霜说。
“我们不同意扣钱，”阿发从座位上站起来，“可以让违反纪律的人留下来多干一段时间嘛。”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再也不听张有为讲解，在下面开起小会来。
张有为咧着嘴看了一眼这里一堆、那里一伙的村民，转头对鲁艺说：“你看你看，就这素质，让人怎么往下讲嘛？”
“张经理你别慌，”说着，鲁艺轻轻拍起桌子来，“哎哎哎，乡亲们，大家伙儿静一静，大家伙儿静一静。”
“‘花鼓娘娘’要讲话啦，”柳若霜扯了扯旁边的人，“都别说话！”
等大家安静下来，鲁艺开始讲话：“乡亲们，国家出钱为咱们修路是不是好事？”
“是！”
“当然是啦！”
“那还用说！”
“施工队让咱们到工地上打工是不是好事？”
“是！”
“这也是好事！”
“那咱们为什么不能遵守人家的规定呢？”
“我们不是不能遵守规定，”柳若霜说，“鲁姐，我们是不同意扣钱！”
“对，我们要求采取多干活的方式来抵扣钱。”阿发附和着柳若霜。
“那这规矩是人家定还是咱们来定？”鲁艺说话很有耐心。
“规矩当然是施工队定啦，”柳若霜语气缓和了许多，“但我们也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大家一起来商量嘛。”
“你这话说得很在理，”鲁艺转向张有为，“张经理，你看，她说得也有道理呀，怎么办？”
“我们这个规定是以前就有的，”张有为挠着头，“我们自己的员工也是这样执行，不好轻易改动呀，而且多干活，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事情给你们做呀。”
“那你们给我们和你们的员工一样的待遇，”阿发直击要害，“我们也按你们的规定执行，这样可以吗？”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张有为脸色微微泛红。
“割到资本主义的尾巴啦，”阿发低着头，小声笑着，“出血了。”
“作为中间人，我提个建议，”鲁艺语气一直很柔和，“能不能按照原来的一半进行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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