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争逐利与权,鬼蜮伎俩阴谋添。

权衡利害多机变,世道浮沉虚实连。

酒酣宴散话春秋,密谋策动夜风寒。

荣辱瞬间成过眼,利刃暗藏笑里鲜。

西平王府筹建急,共襄盛举疑中旋。

谁能破局消旧弊,还需明月照人间。

沈大亮也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搜肠刮肚地邀请了凉州、并州、蜀州的十七个大家族在建行、石行的管事来到凉州城。刺史府的公函是派人送到这十七家家主手中的。来的都管事倒也不是这十七家轻慢沈大亮。只是平常应对这些事情也都是管事出面。等到消息、情况都探明了,当家家主再出面拍板。接待这些管事的,要么是府衙的小吏,要么是刺史身边的师爷。

“想必各位已经听说了,我们凉州府如今已经是西平王殿下的封地了。按照以往的规矩啊,这王府是由工部派人建造的。这次皇恩浩荡,允许民间筹建。这次请各位来就是要共襄盛举啊。希望各位多多出力,拿出看家本事,把这个西平王府啊修出皇家气势,也修出咱们塞上三州的威风。”沈大亮端着茶盏,说完一段后就坐下,看看围成一圈的管事,接着说道:“具体的章程已经发到各位手里了,有什么问题吗?说说看,不用怕啊,但说无妨。”

蜀州魏家地位比较超然,魏家管事也只是低着头喝茶,偶尔抬一下头,给同是蜀州的孙家管事一个眼神。孙家管事佯装没看到,清了清嗓子问道:“府尊大人,我孙家营建匠工30,力工过百。为何此次一定要从凉州流民中再选人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是啊。”

“是啊,府尊,多此一举啊。”

不少管事随声附和。

沈大亮压压手,四下声音静了才开口道:“列位有所不知啊。此次营建王府,一来是为了西平王,二来也是为了这凉州的灾民。”

灾民?围坐一圈的管事头顶都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修改宅子跟灾民有啥关系?

沈大亮又压了压手,继续道:“去年秋凉州遭了兵灾。西奴驱赶着十万边民来冲关。幸赖庞大帅指挥有方,赶走了西奴兵,救下了这十万边民。但是呢边民的家宅、田地都被毁了,这人就回不去了,成了流民。一年来啊,这些流民有迁往其他州郡的,也有冻饿而死的。这凉州城外东山岗上一年之间新添了数千新坟,多了数万白骨啊!朝廷体恤边民,但是呢这十万边民又不能仅仅发粮赈济。这光吃赈济粮能吃几天啊,是吧。所以呢老夫上疏朝廷,行以工代赈之法。一来呢免去凉州百姓的徭役,二来呢又能救流民之水火。岂不是一举两得啊。”

“那么大人,完工之后这些流民可否让我等带走?”另一位管事问道。

“可以啊,挺好的事儿嘛。只要人家愿意,我们官府不会阻拦的,好事嘛。只是一条啊,不可强逼,更不可行人口买卖之事。”此话一出,众多管事面面相觑。虽然这次招募流民大都是充当力工。但是各营造行的手艺更是一星半点不肯透露。如今不让签死契,岂不是要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那这工钱?”另有一位管事的发问。

“这个大家放心,工钱按照期程,只要勘验过关,立刻兑付。勘验标准在各位管事的章程里有。这个大家放心。”沈大亮从容回道。

此时,大部分营建商是拒绝的。并不是不相信沈大亮有钱可付,更重要的还是在流民身上。招募的流民不知根底,又是生手,还得从头培训。培训完了又没法签死契带走。放在外头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凭什么自己替旁人教徒弟?

“西平王说,此次参与营建的队伍,合格完工后会赐予‘西平王府营造’的金印,十年之内,各位可将此印用于各处营造证明之用”一个尖细的声音顿时让场内的诸人一震。帘幕后闪出一个白净的小伙儿,手里托着一个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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