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阐立内心欢喜,暂且将对李兄的疑虑搁置一旁,然而他脑海中不禁盘旋起一个谜团:

“我实在不解,礼部既已着手修缮考场,何以更换的建材竟还不如往昔?”

范闲微微挑眉,与李承泽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心中皆生警惕,深知此次春闱乃是大皇子与长公主为稳固内库财权而布下的重要棋局,其中暗藏诸多挑战。

至于考场建材的诡异之处,其背后或许隐藏着比贪污更为复杂的阴谋,或许是为将来埋下的一颗定时炸弹。

侯季常见状,瞪大眼睛,急忙将史阐立拉至一旁,压低声音警告:“此言差矣,切莫再提!”

“为何不可?”史阐立一脸困惑。

“考场翻修之事,乃由郭尚书亲自督办……”

侯季常进一步解释道。

“正因如此,才更应向郭尚书禀明真相,以免他蒙在鼓里!”

史阐立反驳道。

“史兄,此事你我不宜插手,请相信我。”侯季常坚持己见。

一旁,李承泽与范闲冷眼旁观,默默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与性格。

杨万里则愤然扔下手中的木料,怒不可遏:

“岂能容忍此等以次充好之行径?定有贪官污吏在暗中操控,我等身为读书人,岂能坐视不理?”

“小声!”侯季常慌忙捂住他的嘴,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被拉到一旁后,杨万里仍愤愤不平,口齿不清地表示:

“你虽能堵我之口,却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我这就去击鼓鸣冤!”

侯季常忧虑前程受阻,责备道:

“你还是少读些书吧!即便告发,又有谁会相信我们的话呢?”

杨万里抬头望向天空,坚定地说:“听说赖大人与小范大人正联手主持此次春闱,他们定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那你可认识他们?”侯季常反问。

“虽不相识,但总能找到机会结识。”杨万里回答得斩钉截铁。

范闲与李承泽相视一笑,对杨万里的决心略感欣慰。

侯季常则再次压低声音提醒:

“郭尚书岂非更早与二位大人有交情?你认为是我们与他们更亲近,还是郭尚书?”

“若他们早已同流合污,又当如何?”

杨万里一语惊人,惊得史阐立差点失态,侯季常更是急得直跳脚。

“我并非此意,只是现在并非举报的最佳时机。

我们身为书生,来此不过是为了积累经验,为将来入仕做准备。

若真想有所作为,待我们真正步入仕途再说不迟。”侯季常焦急解释。

杨万里听后,无奈摇头,怒拍桌案,愤然离去,留下一句“读书人岂能如此!”

望着杨万里离去的背影,李承泽与范闲心中各有思量。

史阐立试图挽留未果,侯季常则不满地嘀咕:“读书人却如此冲动,早晚要吃亏……”

若范无救在场,定会对此深表赞同,心中暗道:

“确实,他已吃过不少亏了。”

而李承泽则对杨万里颇有好感,认为他与赖御史性格相近,即便不能深交,将来也可培养为心腹,借他之口传递自己不便直接说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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