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的面色骤然一变,她显然未曾料到我会这般坚决,她原以为此事轻而易举便可解决。
“张凯,你怎可如此与长辈对话?她所做的一切,皆出于对我们修炼道途的关心!”
张月站在一侧,面带尴尬之色。
听到张月的话,我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嘲讽。
“所谓为我们好,恐怕不过是你自己打着这个名义吧,倒是方便了你的私心之举。”
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组令人震撼的画面。
此情此景,我不愿深思,一旦细想,便觉背脊发凉。
“你何意?”
张月黛眉微挑,眼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慌张之意。
“何意?你不清楚吗?”
我冷哼一声,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这就是曾令我倾心的女人,在她真正面目展露之际,我只能感叹过去的自己定是被迷雾遮蔽慧眼,怎会眷恋如此之人。
“这修行的日子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娘亲,你看他竟是这般待我?”
张月面容凄楚,仿佛下一刻就要涕泗横流。
“姐夫,这才是你的过错,姐姐始终如一地陪伴于你左右,你却以这种方式伤害她。”
未料到此时,一直在沉迷于《天元仙域》手游的小舅子猛地将手机摔向沙发,满脸愤慨地瞪视着我。
“不离不弃?”
你恐怕并未亲眼见过你姐姐是如何在我背后修炼时,暗中背叛我们的誓言吧。
我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张强,并未回应,今日他们一家竟齐聚于此,企图对我施压逼宫。然而他们所不知的是,我并非任人摆布的凡胎俗子。
“张凯,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之前雯雯提及你的状况我还半信半疑,对你尚存一丝期待,如今看来你是无可救药了。”
“既然日子难以为继,那就分开过吧,雯雯,随我回家,家中虽非灵山宝地,养育你一人绰绰有余。”
丈母娘怒气冲冲地起身,显然是想以此给我施加压力。但我对此毫不在意,此刻,却是我母亲急匆匆闯入了房间。
“我决定离开,明日便收拾行囊搬出去,其实老身与这些年轻人同住,早已感到格格不入。”
母亲嘴角挤出一抹笑容,然而我却能从她的眼底读出那份失落与迷茫,或许她正在思考为何含辛茹苦抚养的儿子,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一种无法言表的愧疚感充斥了我的内心,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无良的罪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不许任何人让母亲离开,除非我死去!”
刹那间,我毫不犹豫地红着眼眶大声咆哮出来。
身为子女,纵使活着也要守护父母,死后更要魂归九幽赎罪!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我决不能容忍发生在自己身上。
“张凯,你这是疯了吗?你妈都已经答应了。”
李燕及张月皆是气得跺脚不止。刚才她们软硬兼施,才好不容易说服我母亲同意离去,如今却又遭到了我的阻挠。
“姐夫,你以为你说了就算了吗?我记得这处居所的产权证上分明写着我姐的名字呢。”
此刻,小舅子冷笑着插嘴,我心中不由得一沉。
当年我对妻子痴心至极,以至于购置这座宅邸之时,毫不犹豫地将其产权写在了她的名下。未曾想今日,这份深情却成了隐患所在。
当时我经营的仙宗业务兴隆,数千万灵石的产业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此刻这套房产却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如今我早已修为衰败,身负巨额灵石之债,这处洞天福地竟沦为众修士争夺的目标。
懊悔,我确实有些懊悔昔日未曾为自己留下退路。
现如今,我竟然真成了一个无宝、无洞府、无灵石的修行孤魂。唯一一辆曾经的修炼代步法宝——飞梭保时捷,多年前已被我赠予妻子,如今自己出行,竟只能借助凡人的公交马车。
想到这些,我不禁冷冷地瞥向那个小舅子,心中怒火熊熊。
听见他的言语,仿佛是要驱逐我离开此地。
昔日在吾尚未落魄之时,此人对我恭恭敬敬,连连称呼我为师兄,每逢新品法器出炉或是仙果上市,我总会先满足他的需求。就连每年的宗门献礼,红包内至少也会封入八千八百枚中品灵石。而今这等翻脸无情,实乃白眼狼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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