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很得意吗?”
王婉之硬着脖子,不肯眨眼,生怕眼泪落下来,但根本撑不住。
话音刚落,泪水就如同断了线,淌个没完。
她看向云苒的眼神,恨不得淬上毒,将人生生活剐了!
“你口无遮拦,被自己母亲教训,与我何干?!”
云苒本是有些震惊。
王婉之殿前失仪,又在私下揣度圣意,更有心抗旨不遵!
纵然她有千万理由,也不该在宸王府名下的厢房里,口出狂言。
王夫人这一巴掌!
打的甚好!
云苒站在窗外,同样给王婉之瞪出一记锐利的眼刀。
不就是瞪人翻白眼嘛?!
谁不会啊!
“你看我什么眼神?!”王婉之随手捡起一个茶盏,往窗外扔去,咄咄逼人,“你就是个奴婢!就算爬上宸王的床,也就是通房,谁教你的规矩,敢与我平视说话?!”
“……”
云苒刚躲过茶盏,又听她如此说话,气血也涌了上来。
瞬间,她体会到方才谢楠月的怒意了。
总有人不知好歹,上赶着来上眼药。
“一口一个奴婢,一口一个通房!难不成你家的后院都是恃宠而骄的通房妾室,王尚书偏心至极,想要宠妾灭妻吗?”
云苒推开厢房的门,气势汹汹。
“胡说!爹爹才没有如此!”王婉之怒怼。
“啊……”云苒耸了耸,无所谓道,“可我不信!”
“你!”
“深居简出的贵女,琴棋书画,理财治家之道,无一不学。偏偏到了你这里,只想着清理后院,处理那些可怜人儿,张嘴闭嘴就是要去斗法?”
“……云苒!”
王婉之气急了!
可云苒说话,又快又稳,根本不给王婉之插嘴的功夫!
“斗啊斗啊!谁愿意和你斗?我看啊,上次拔了舌头的野鸡根本就是扔错了!该送你整整一府的斗鸡!日斗夜斗,斗到你人老珠黄!”
哼——
云苒一口气说完,朝着眼前面红耳赤的王婉之,狠狠斜觑一眼。
骂的很爽!
真要不是谢楠月要求,她根本就不想来看王婉之。
“大不敬,揣度圣意,还企图抗旨不遵……你自求多福吧!”
撂下一句狠话。
云苒撇撇嘴,扭头就走。
烂嚼舌根的碎嘴子!
多听一个字,云苒都觉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王婉之却在人即将迈出门槛时,又喊住她,冷幽幽地嗤笑道:“云苒,你处处不服于我,没有半点敬意。又对我叫你奴婢,不觉羞耻,该不会……你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奴籍吧?”
云苒的脚悬在门槛之上,闻言,身子微微颤动。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云苒没有理会王婉之的挑衅,径直往外走去。
但刺耳的话没有停下。
“你说我污蔑云家,可你想过,云家既然满门忠烈,为何你在京城连个落脚的府邸都没有?
“贵妃娘娘收留你,是念在你娘亲救过她一命!可救命之恩,也不过如此。
“云苒,你就一个贱婢!奴籍文书,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什么将军之女!不过是叛贼余孽,世代为奴为婢的……”
王婉之说的起劲,头顶的珠钗晃悠地厉害,明晃晃的光线刺痛了云苒的眼睛。
她一字一句,言之凿凿。
云苒应当忍。
此处是宸王府的温泉山庄,一旁的林地里御驾亲临,还有一众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
她该为宸王府沉住气!
但……
她不想忍!
这女人的嘴巴恶毒得厉害,字字如刀,辱她的尊严,毁云家的名声!
岂有此理。
啪!
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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