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音冷哼一声:“我如何了?别一副我不饶人的模样,我的条件可是一开始便说了,你们不愿将毒的来历告知与我,一开始便可拒绝。但你们不,这是既想解毒,又不想付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但你如今在这,便由不得你了。”

慕倾音闻言丝毫不惧:“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若说这天下只有两个人能解毒,我敢肯定,一个是下毒者,另一个便只能是我。我可不惧你们用性命来要挟,打不了带上你们主子一块走,还算我赚了。”

她眼眸清亮,好似无所谓地看着面前之人。身子却悄然往前挪了几分,重心放低,脚下随时准备发力。

不说她有没有实力逃离,单凭毒这一点,她不信这对面这人敢用性命做赌。不,不该说不敢,看他这样子也是个不惧生死的,该说是不愿,不值。

不过涅槃阁主一向名声尚佳,怎的会这般作态。是她所探求的对于他有影响?至于什么影响。

渊政王,涅槃......慕倾音口中念叨着这两个词。若是不知晓他渊政王这一层身份,也没什么,但她偏听闻过渊政王早年间的事。那么这野心,就昭然若揭了。如此看来,她的存在,的确像是个定时炸弹。

此时再对上那看似无波的眸子,竟也无端看出几分深意。

“渊政王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拦,我与前朝纷争无半点关系。我所求只是,寻得仇人的身份。”

听到仇人二字,墨迟遇难得升起几分兴味,有些讶异于慕倾音与那人有这番渊源。

“如此,他称得上我们共同的敌人。”

慕倾音点头:“你将他告知于我,我不会阻碍你做事,反而能同你联手。如此,岂不事半功倍?”

墨迟遇隐在袖中的手,把玩着暗器:“芙阁主如何让本王相信你这番话?”

“信不信由你,我可没那多余的精力给自己找个劲敌。”

墨迟遇思忖片刻,好似被她说服,挥退暗卫:“这般看,倒是怠慢了芙阁主。来人,去取棵品质好的人参给芙阁主请罪,月清,将那人说与她听。”

转向慕倾音,又道:“芙阁主莫要跟这愚钝的下属一般见识。”

这话说的得有趣,慕倾音并未反驳。她收下这份歉礼,还有闲心打趣一句,

“这倒也免了涅槃阁主名誉受损。”

墨迟遇没接话,只示意月清开口。

月清在慕倾音面前,丝毫不见因方才还出言威胁的心虚,几分随了他主子。

“毒圣,凌夜国的毒圣,想必芙阁主有所听闻,此毒便是出自他之手。不止阁主与我们主子,许多有些能耐的,不论是江湖人士,还是朝中武将,都遭到了袭击。或是不愿妥协毒发身亡,或是应了毒圣的要求前去,可再无音讯。这也是为何鲜少有人知晓他的身份。”

“哦,那你们又是如何知晓的?”

月清沉默,正欲含糊过去,只听“咚咚”两声,墨迟遇敲了敲桌面。

“这是是另外的价钱。”

慕倾音冷哼一声,没再计较,示意月清继续说。

“有些背景的本欲向凌夜国讨要说法,但都未成功。一方面是因为毒圣荒谬,连凌夜国也有人遇害。另一方面,毒圣居无定所,行踪难料,凌夜国国君有意捉拿他,也迟迟没有结果。”

话落,慕倾音见他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才松开捏着瓷瓶的手,将它往前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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