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分钟就下班，该死的电话却响了。
秦启政被临时通知赶去41楼开会。
尚举集团总裁办公会。
此前他参加过的最高规格的会议是部门例会……
41楼是顶楼，整层都是总裁王尚举的办公区，层高足有六米。
41也正是此楼建成时王尚举的年纪，正值风华正茂。
坐在环形会议室首座的王尚举头发已有些稀疏，额上浮现的皱纹和两鬓的白霜并不妨碍人们看出他年轻时颜值颇高。
近年来王尚举已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若是脱掉西装站在路边，想来不会有多少人把这个戴眼镜的男子与当年缔造行业神话的明星级企业家联系在一起。
会议室坐的并不满，座位之间的距离颇远，秦启政认出参会的都是公司的核心高管。
曹文和之前派涂秘书来示好过的刘远都在座，看到秦启政进来他们只是略瞟了一眼就将视线挪开。
秦启政现在感官极为敏锐，即使不主动开启观察术，也能轻易捕捉到他人的表情、动作细节。
会议氛围并不融洽。
秦启政不想卷入高层之间的利益争夺，在工作上他只需要苟下去即可，涉足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会带来不必要好的麻烦。
“黄彩芹下午孩子生病请假，秦启政是车辆费用分析项目的负责人。”负责会议组织的秘书介绍。
众人的目光正式看向秦启政。
“开始吧。”王尚举示意秦启政可以汇报。
秦启政对自己的报告胸有成竹，简洁明了的把数据分析的逻辑、结果进行了阐述。
“大家谈一谈看法吧”。秦启政语落，王尚举抬起头看向众人。
“报告反应的问题值得重视，我们目前的管理确实存在漏洞，需要采取尽快措施。”一位坐在尾座的女性副总裁首先发言，说了句车轱辘话。
“我非常同意马总的意见，浪费、挥霍，甚至中饱私囊，我们的确沉疴已久啊！结合前面的经营分析报告，我们面临的困难局面，如果再不能下定决心彻底改革，尚举集团未来堪忧。”刘远把前面的发言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秦启政注意到主座的王尚举微微抬了抬眉毛，但没有任何表示。
听完所有人再做总结发言是一把手的特权，谋定而后动。
“报告我仔细看过，内容很详实，结果很震惊，希望仅仅是车辆使用领域的个例，相关部门可能需要判断是否需要进行横展排查。”一位朱姓副总裁发言。
“我也赞同前面几位领导的发言......”
几人依次发言后，轮到居于次席的曹文。
“问题的严重程度前面几位都说了，我就不赘述了。”曹文放下了手中的笔，显得语重心长。
“我认为近期公司经营能力明显下滑，其根源出在管理力不足上，我们急需改革。”
包括刘远在内的几个副总裁纷纷点头，显得很有默契。
“我跟几个投资人都谈过了，他们对此事颇为震惊，希望王总再认真考虑上次提出的公司改组方案。”曹文看向王尚举，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
“我们已经取得了多数票支持，将在下一次董事会的时候正式提出议案，当然能提前达成一致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秦启政又看到了那种努力做出貌似真诚的笑容，这令他很厌恶。
“感官太敏锐了也有坏处。”秦启政暗自腹诽，他现在理解为什么猫咪会被臭豆腐味道恶心吐了。
“回到报告本身，我觉得秦启政的工作很出色，但是这次的报告可能是临时汇报显得比较匆忙，少了一部分内容，没有提出改进思路和建议。”曹文盯着秦启政，目光灼灼。
“谈一谈改进建议吧。”王尚举语气平和，即便秦启政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情绪。
秦启政明白曹文这是把自己推向前排！
熟读历史的他知道，造反是高风险高收益的项目，这种临时拉来的只能是炮灰！
中午在曹文办公室通过“观察”能力他已经大致判断出事情的概貌，本来他还是想能混就混，尽可能避免成为权力斗争的工具，现在看来曹文不打算放过他！
现在他避无可避！
秦启政手肘轻敲右肋，观察术发动！
会场人多，基于质子27同志不要轻易暴露异能的警告，他只覆盖了王尚举和曹文所在的一小片空间，数秒后即将能力解除。
秦启政已有决断！
“各位领导，对于报告中暴露出的问题，我有以下三点建议。”
“第一，对于违规费用予以清退。
第二，对于反面典型，按组织纪律处理。”
这两点建议属于意料之中的正招，大家都在等后文。
“第三，制定计划逐步梳理各项费用支出的合规性、合理性，建立长效管控机制。”
“你的意思是全面梳理公司费用的情况，考虑过必要性和所付出的成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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