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长亭郡王继续说到:“这件事发生后,我还是我行我素,那些文武百官依旧忌惮我,不敢拿我怎么样,有人写上去的折子,也不知道皇上看没看,反正是一直没有回应。想必是皇上把这事又压下来了。你父亲还像上次一样,当众指责了我几次,我怀恨在心,暗中派人搜罗你父亲的罪证,无意间得知,皇上特别倚重你父亲。当时朝堂上有传言,文有陈庆之,武有周岩兴,或者说是安国岩兴,有他们两个在,这江山就得姓萧。”
“我原以为,皇上把所有萧姓族人加官进爵,无非是想依靠本族的血脉,更方便控制各州县。东梁州之战,东梁州都督部下号称八万大军,东梁王督军,经不起北魏军队一晚的攻城,便落荒而逃,导致东梁州落入北魏之手。你父亲临危受命,率三万部下,击退了来犯的北魏八万大军;雍州、司州、淮州、青州、冀州,只要是敌军来犯,那些被委以重任的萧氏郡王,不是弃城而逃,便是谈判求和,哪有一点为皇上效命的样子?但这些人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不断得到封赏。”
“你可能会想,皇上为何这般袒护自己的族人?你可曾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是道家里面有这么一个张姓凡人,修道成仙后,位列仙班,念及自己的家,甚至把家里所有的动物全部带上天了。”
“后来,我才明白,整个朝堂之上,皇上不过问萧氏族人的事,对他们总是偏袒,那是因为念及血脉之情;而皇上之所以对你父亲推心置腹,靠的就是你父亲的忠心以及皇上对你父亲的信任。这一点,是任何人都动摇不了的。”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十年前的那桩大案,虽然尘封已久,但各方势力依旧蠢蠢欲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便会倾巢出动。因此,一旦你以真名现身,你的处境将会很危险。”
周承云毕竟年少,心气不够沉稳,只觉得这长亭郡王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其中有些事情也是自己所知道的,他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十年前为何会发生那种事?”
长亭郡王摇了摇头,道:“皇上派了你父亲的至交好友陈庆之伙同静王彻查此案,同时大内侍卫、邢部也纷纷调查,但调查了半年,始终没有查出丝毫线索。再后来,这事也就再没有人提起。”
周承云奇道:“难道没有人发现我失踪了?难道没有人去追查我父亲的下落?”
长亭郡王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我在宁州待了九年,按照常理,我应该早就被召回京城。但是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承云自然是不会知道,摇了摇头。
长亭郡王道:“早年,我对你父亲意见很深。但后来,我非常敬重他。以至于你们家出事后,我在皇上那大吵大闹,为的就是要查清楚这件事。过了没多久,我被加封了个宁州长亭郡王,于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我流落到了这里,再也回不去了。来到这里后,我发现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除了这里的地主霸王宁怀生,其他人我依旧是不放在眼里。于是,我便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四处打探你和你父亲的下落。”
周承云眼睛一亮,道:“那这么说,前段时间我们在深山里遇到的官兵,便是王爷您的手下?”
长亭郡王摇了摇头,道:“诸王不得领兵,否则便是大罪。虽说我这个王爷远离朝廷,但这荒芜之地又岂会少了隔墙之耳和眼线?只是听你这么一说,难不成已经有其他人发现你们的踪迹了?”
周承云想了想,说道:“我们第一次发现的官兵,似乎并不是冲我们去的。我听得那个将领名叫林福威。第二次发现的官兵,便和我们起了冲突,我们的一个同伴至今下落不明。后来,我们不得已便离开了那个地方。我此番前来,就是为寻找我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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