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宁刚刚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瞬间弹起。

"哇靠!你是哪位啊?" 李宁惊慌失措地坐起来,不是他胆小,而是任何人突然醒来发现一张苍老的面庞近在咫尺,都难免会被吓得心跳加速。

"小子,你昨日才替我疗愈重病,今日竟不认识老头子我了么?" 李老爷子忍俊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李宁轻拍了拍额头,才彻底醒悟过来,口中略带嗔怪之意地道:“前辈,您该知晓,仙凡之惊恐亦能令人魂飞魄散。”

“哈哈,小友,你唤作李宁没错吧?”李老宗师虽年迈,此刻看上去却是元气充沛,李宁不禁讶异,没想到他如此早就能够离榻行走,且精气神旺盛得惊人。

“还请前辈称呼晚辈一声后学便是,这般称兄道弟,实让晚辈受不起。”李宁苦笑应答。

与一位七八旬的老宗师攀亲道故?李宁自问尚无此胆量。

“罢了,李宁,先随我用餐罢。”李老宗师淡笑一声,说着便负手离去。

李宁摇头一笑,起床后速疾地净面漱口,一切收拾停当,便坐在庭院石桌旁,端起一碗灵米浆,拿起一块修炼者专用的凝元糕食之,然而心中总觉得有些不适。

忽地,“砰”的一声脆响,一张书简被李坤拍在桌上。

“李前辈,此举何意?”李宁瞥了一眼那书简,认出原来是一张乾坤令符,细数之下,竟足有五千万元晶。

“李少侠切莫误会,这只是晚辈向您支付的一份诊疗酬劳,并非全然代表我们的感激之情。”李坤搓着手,含笑解释道。

李宁拧紧眉头,一口饮尽碗中灵米浆,言道:“收回吧,虽然在下并非视金钱如粪土之人,但却不屑以此种方式谋求生活之道。自幼至今,救治众生无数,从未收取过任何诊金。医道本为济世之术,而非敛财之径。也许将来某日,在下修行难以为继时,或许会开设一间草堂悬壶济世,但那时的诊金,也断不会如斯高昂。”

自从他初涉《黄帝内经》研读之时,祖父大人的话语便始终在他耳边回荡:救死扶伤,乃天道所在。

即便如今李宁已然下山入世,但他绝不会忘记祖父大人的谆谆教诲。

李坤见状,立刻尴尬无比,他万万没想到李宁竟会如此坚决地拒绝。

此时,李老宗师正好走下楼梯,见到眼前一幕,登时怒不可遏:“李坤,你在做什么?嗯?五千万元晶,这数目可不小啊!”

尽管话语中满是讽刺,但从李老宗师的语气里,透露出的是深深的愤慨。

“父亲,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李宁的感激之情。”李坤低头赔罪。

“你就用这种方式表示感谢吗?”李老宗师瞪圆了双眼,厉声质问道,“你以为我这条命只值这五千万元晶吗?我昏迷之际,并非毫无感知,李宁为了救我承受了多少压力,我都清清楚楚。而你现在拿出这五千万又是什么意思?”

李老宗师越说越是激愤,最终竟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握着的紫砂茶壶掼在地上。

“前辈息怒,您刚刚康复,不宜动怒。”李宁劝慰道。

“是,是,李宁说的是,我不该生气。”李老宗师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息着内心的波澜……

长久以来,他再次开口,声音深沉:“李真人,适才您的言语,晚辈也都聆听在耳,大道无情,恩德无量,您的恩惠,晚辈铭记于心,此情此义,绝非世俗金银可比。往后,但凡李真人对吾李家有所需求,李家上下必竭力满足,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家老祖虽未提供任何实质性宝物作为回馈,但他这一誓言,已然将家族的一切全数献予李宁。倘若李宁贪恋财物,欲索取李家所有产业,李家亦无权异议。

李宁瞥了眼李家老祖,淡然一笑:“老祖之情,晚辈心领神会。然而,老祖不妨将家产尽数交与李潇潇掌管。当然,此举并非因晚辈与她私交甚笃,至少如今便妥善分配,日后无人再觊觎老祖寿命。”

李宁的话语令李坤一时语塞。他明白,李宁所言属实,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随意揭露李家内部的隐秘矛盾。

李家老祖只是摇头苦笑,回道:“多谢李真人警示,历经生死边缘,晚辈也算悟透人生,此后不论家中何事,皆由潇潇处置。”

说完,他又落座,继续道:“此次风波,也让晚辈认识到,今生疼爱潇潇,乃是做得最为正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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