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个传枭,想要离开,那大家都可以理解。
因为,传枭给枭夜做了足够的贡献,以及与组织谈判的资本。
但是林傲你只是一个废柴加菜枭。
一没能力,二没关系。
你凭什么完成天榜上的任务?
或者说你可以先完成地榜任务,再去做天榜任务,为何好高骛远,恐怕是被气血冲昏头脑。
你一上来就说要领天榜任务,凭什么呢,凭你一腔无用的热血?
或许是对方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情,一名高大的菜枭走到林傲面前,推了一把对方弱不禁风的肩膀,轻声嘲笑说道:
“林傲你是疯了吗,即便是老枭都不敢挑战天榜任务,你这么做只是送死,而且天榜任务极其特殊,卷宗从不轻易示人,你一旦做只有两种情况,完成或死。”
林傲踉跄了一下,漠视看着这个与自己同一届的菜枭,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老瞎眼,停顿后解释:
“我要离开枭夜,立刻马上。”
老瞎眼没有想到这孩子回答如此坚决,这情景似曾相识存放在记忆之中,不满开始拨弄算盘珠子,计算着什么。
“至今为止,枭夜至少在你身上投入了一百块秦铜币,培养你花了如此大代价,不可能放你走的。”
林傲紧了紧眉头,顺着对方的目光落在算盘珠子上,明白了根本原因。
在枭夜高层眼里每个人不是人,而是一个数字。
牙关咬紧,沉声说道:
“你曾经说过枭夜的等价交换原则,天地人三榜的奖励,可以换取同等的东西,我需要提前离开枭夜!我需要自由!”
老瞎眼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之人。
袖中的拳头已然握紧,神情冰冷正要怒怼少年之时,目光却落在了林傲坚毅的双眸上,落在那坚定不移的神情上,心中不由微动,眸光出现异色。
这让他想起了某些人某些事与某些坚持。
“若要看天榜卷宗,要先签对赌血书。”
老瞎眼叹口气:
“雇主身份尊贵,任务艰巨隐秘,要么完成,要么带着秘密去死。”
“据这二十年内部统计,传枭完成天榜任务约三成,老枭约半成,至于菜枭之中目前只有一个......反正你也不在意,签了吧。”
老瞎眼号称枭夜的‘老算盘’,喜欢与数字打交道,他这人更相信概率,不过瞧林傲的态度根本听不进去,于是拿出了袖子里的一张血红色的纸张,丢在桌子上。
旁边被林傲称呼为‘小礼’的少年,也就是徐儒礼终于忍不住了。
他语气很谦卑,当着和事佬:
“老瞎眼,让我再劝劝林傲。”
林傲咬破手指,在徐儒礼尴尬的表情下,于血书上写下了两个潦草的字。
老瞎眼将这血书撕开,一分为二,面无表情说道:
“待会天榜卷宗会送到你的洞府内的。”
林傲拿走血书副份,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去。
而徐儒礼缠着老瞎眼,盼对方给林傲一次机会。
“别多管闲事,他要死就去,每年菜枭死得再多,还不是会一茬茬补上来,跟韭菜似的。”
按照枭夜惯例。
领取完任务,负责人会将签订文书,立刻以飞鸽、飞剑、飞符、甚至音波、能量来传给掌管档案的人员,以记录在册。
老瞎眼吹了一声口哨,过了许久,嘀咕一声:“死鸽子死哪去了,算了明日再说。”
徐儒礼与其他几名菜枭,都看出端倪。
“老瞎眼,嘿嘿,您对林傲太宽容,是不想他去送死吧。”
徐儒礼赔笑询问。
听到宽容二字,老瞎眼忽然沉默下来,闭上眼睛,神情涌现出复杂的情绪。
许久过后,他缓缓睁开眼。
苍老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落寞。
他望着林傲的背影,感慨道:“因为,我也曾想出去过。”
那您怎么还在这?
徐儒礼张了张嘴,没问出口。
没出去无非是两个原因。
想出去但实力不足或缺乏勇气。
不想出去,则是枭夜的生活太美好。
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一次刀口舔血赚得是寻常人半辈子都赚不到的快钱,在这外面的勾栏头牌花魁随便睡,过惯了这里自由自在的日子,每天晚上还有宵夜加餐。
唯一承担的代价就是风险与良知。
组织所精心设计的温柔乡,如一道无形罗网将人困在这里。
即便出去了,过不惯普通人的生活,还是要会回来的。
徐儒礼知道.....
他们这些人一种是温水煮过的青蛙,另一种是正在被温水煮的青蛙。
而林傲属于是要跳出去的愣头蛙。
风已停歇。
满地落叶的暗谷显得有些生机,此地房屋阁楼高低错落,道旁多是榕树构建起了此地景观。
没走几步路,徐儒礼便追上了林傲,抵达了菜枭共同居住的阁楼。
甲栋,二层,丙号房。
徐儒礼推门而入,俊秀的容颜闪过一丝怒意,暗自握紧拳头,当即怒斥:
“林傲你个混蛋,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知道我刚才有多尴尬吗,我可是在帮你说话。”
说罢,穿过林傲身边,自顾自躺在人家的竹躺椅上。
顺手抄起旁边的一坛红布盖着的酒坛,撕开,咕噜咕噜,猛地下肚。
“这就是你名正言顺喝我十年周酒的理由?”
林傲笑着回应。
徐儒礼干咳一声,目光所在对方身上。眼眸从疑惑到探究最后到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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