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待封后大典的日子突然就特别难熬起来。可能有的时候吧,知道的太多了人就会不高兴。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无忧无虑。

海绵宝宝之所以天天开开心心的,还不是因为脑仁子还没痞老板大。

粉色小花在石头缝里还开的好好的,放在我的小案前,却蔫了吧唧,花瓣发黄发黑了。

气得我直接连竹筒一起都丢出窗外。

没意思。

还得给王八蛋画图纸。

说过的话。

就要做到。

可是问题是:不管这个力臂和力矩怎么调整,弩箭打出去就是软趴趴的。射程只要超过两米,基本上一点劲都没有。

“破玩意还不如弹弓。”我骂骂咧咧道。

心里不快活,做什么都做不好。

摔了。

没意思。

夺门而去。

那个门,确实差点被我摔掉了。

王五没事儿就在门口守着,被我摔门声音吓了一跳。

呵,监视我。

这几天也没见到王巨君人,不知道死哪去了。

眼不见为净,切。

现在院子里鸡见了我都得绕着走,路过的狗都要被我踹一脚。

王五小心翼翼的跟在我后面。

跟就跟。

我也没法插翅膀飞了。

翅膀?

滑翔机?

算了,承重强度不够的话就摔死个屁的了。

好烦,上街看帅哥去。

又忘了带面纱,绑个手帕。

我骂骂咧咧的出了大门。

老夫人好像在家没几天就进宫去了,说是去侍候王太后去了。

亏得我还在为他前途想办法,还想要不要去找找皇帝老爹,哼,人家手段厉害的很,根本不需要我。

烦人,走两步又想起那个狗男人。

烦躁。

走着走着,眼睛里又起了雾气了。

不开心。

“小郎君?”一个男声从我头顶传过来,一双手扶住我肩膀。

我踢踢踏踏的没看路差点又撞到人。不会是我之前得罪过得哪个吧,我都带个面纱还能认出来?握了个大草,不知道我出门王五有没有跟上来。

我怯怯的抬起头来。那人双手扶着我的肩,弯着腰看着我。

漂亮哥哥!

“我没认错人吧,小郎君?之前我们在端午集市上见过的呀。”

嘻嘻。

是侯川柏。

嘿嘿嘿。

满脑的乌云顿时消散了,一束阳光照的我快睁不开眼了。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小郎君,你怎么了?”他摸摸我的头说道。

我直接抱着他的腰哭了起来。

我这容易跟帅哥套近乎的病,是治不好了。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长安城大街上,在这走路接踵磨肩的长安城大街上,我抱着一个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嚎啕大哭起来。

我估计侯川柏有点尴尬,只是打了一声招呼,没想到被碰瓷了。但是他没有推开我,而是任我嚎了大概十来分钟,周围已经有人围着看热闹了。

“这是什么情况?丢孩子的?”

“不会吧,这兄台文质彬彬的看上去不像是这种人啊。”

“哟,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看热闹的人叭叭叭的八卦着。

等我哭够了,我抹抹眼泪。然后尴尬的看着他,

“抱抱歉,是我失态了。”我拱拱手,心里好像好过多了。

“没关系的,小郎君是有心事吗?今日倒是无事不如在下带你去个好地方散散心?”侯川柏说道。

“好地方”指的是青楼吗?!不会吧不会吧。

“好!”我破涕为笑。

侯川柏哥哥就带我去到一个好地方了呢。

一个茶楼。

一个茶楼!

呵呵,是我污了啊不,是误了误会了。

我们坐在茶肆的二楼,临窗而望,可以看到大半西市。过往的人们忙忙碌碌,来去匆匆。偶有猫狗相逐,儿童嬉戏。

“大黄牛!”我有点兴奋。

“小郎君好像很少见到这些?在下姓侯名葩字流清,还不知小郎君的名讳呢。”他冲我拱拱手。

“我叫司马郁。”我说道。城市里哪来的大黄牛,在这边又三天两头生病鲜少出门。

“那我唤你郁儿可好。”侯川柏抿了一口茶。

“可以。”我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特么烫!吐也不是,喝也不是,这玩意怎么这么烫的。怪我以前从来不喝茶,露怯了。有点想死,甲级社死,还是帅哥面前。毁灭吧。最好原地爆炸。

“废废废!”我偏过头扇着嘴。

“有点烫。”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挠头不显傻吗,我又把手放下来。

有点手足无措了。

“哈哈,是我不好了,没有提前跟郁儿说。”他温柔的说道。

“流清是小雅里‘原隰(xí)既平,泉流既清’的那个流清吗?”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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