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远远的听到一阵类似鸡叫的声音。我翻了个身发现周围没有人,看来这一切真的不是梦。下身还是疼,我摸摸额头,好像还在发烧,一点劲没有。我躺着躺着,又迷糊睡过去。梦里又是浑身疼,在车上好像,路不平颠颠的,疼的真真的。疼的厉害我就醒了,也不知道是梦还是上辈子的记忆。

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阵阵香气中醒来。我揉揉眼,头一歪,看见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他居然在烧烤!

肚子此时应景的咕咕叫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说了句:“早啊,小同志。”

我一手撑着地爬起来,看他在看我便撇开了目光,说道:“早啊,大叔。你这样喊我我有点不适应。你那在烤什么呀。”我一边叨叨,一边看着他手中的烤鸡。

“哈哈,这是野鸡。你再跟我说说你们那个时代的事儿呗。”他戳了戳烤鸡,貌似熟了,立马揪了一个鸡腿看了一下之后递给了我。

“烫!烫!烫!烫!烫!”我嗷嗷叫了起来,鸡腿在两只手中来回跳着。

“哈哈哈哈哈!”他帮我拿着吹了吹,幸灾乐祸看我吹着手。

“坏人,手都红了。”我撇撇嘴,眼泪都要出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说。

“你为什么不怕烫?”我问。

他看了看手说:“可能是老茧比较厚吧。”他伸着手给我看,脏兮兮的手上很多细小的口子,手指、指腹和手掌上都是灰白的老茧。

我拍了一下他的手:“不洗手就吃东西。”

“有这条件吗,穷讲究,你比我们那女同学还矫情。”他笑道。

“哟,男大了不起!”我想了想八卦道:“谈朋友了吗?”

“还、还没,要先好好学习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他居然脸红了。

按理说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思想应该很开放的啊。

“小伙子,学习固然重要,但是人生大事也很重要啊。”我打着哈哈拍拍他肩膀,可能是我太矮了,衬得他个子是真高,我这小屁孩的坐着拍他有点费劲。

“怎么,你有对象了?你不是说比我大么,有几个孩子了?”果然是大学生,脑子转得快,说话也更气人。

“我们那时候不兴生孩子了,结什么婚,一个人过更开心。”我闭着眼瞎说道。

“也不谈对象吗?”他追着问。

“不谈不谈,真人哪有纸片人香,每天早上说宝宝起来啦,香喷喷的煎鸡蛋已经放在桌子上啦;晚上会说亲爱的快快睡觉啦,不然顶着黑眼圈就不迷人啦。那气泡音,老杀人了。而活的男人只会问你: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饭什么时候做。谁特么想伺候烦人精。”我哇啦哇啦吐槽半天,就看他撇撇嘴,说着:“又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而且给喜欢的人做饭,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么?”

“喜欢归喜欢,找便宜老妈子是另一回事。”我紧盯着鸡腿。

折腾了一番,终于是吃上鸡腿了。虽然没有孜然没有盐,但是比起昨晚上那个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玩意,好吃多了。我哐哐炫着鸡腿。

“吧唧吧唧。”我又嗨嗨的啃着鸡翅。这可是野鸡的鸡翅啊,上辈子我可没吃过野鸡。

就在这样一个要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帮他恶补了一下这五十年的全球大事件。我也好像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穿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还没了小铃铛。什么世道啊,老天爷你不是在玩我吧。

“所以我怎么就被整成残疾人了?我到底是谁啊?”我啃着鸡脖子问他。他突然低下头,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他家犯了罪,诛了三族,念他年纪小,只罚了腐刑。”

“我去,这么厉害呢,你不会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绑架了这个小太监吧。”我随口一说。

“你这个身子就没有官职,而且现在不叫太监,现在这个时候宦官官职很多,也不都是公公。我是奉命办案,正好遇到你这个身体的主人的。”他掏出一块手帕擦拭去了我嘴上的油渍。

“我自己会擦……正常人跟公公一起工作?”我一把夺过。大家虽然算半拉老乡,熟归熟,却也没熟到这个份儿上吧。

“是的。好多人都是犯事割了,然后该工作工作。”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这工作环境蛮包容的。你是怎么在这里找到工作的啊?”

“我们现在是在大汉朝,想当官呢,就是要通过举孝廉。每年郡县都有推荐名额,一个‘孝’一个‘廉’,然后放个小官慢慢考核;随后就是要符合四个指标:第一是德行高洁,志节清白;第二是学问通达,举止得当,得是精研经书的博学的人;第三要熟悉法令,可判案决疑,还会写文书;第四是性格要刚毅,多有智略,遇事不惑,明谋善断。”他说。

好像听过这个词儿,不过我高中历史是真的差,好多朝代的事儿都混到一起去了,大致印象里科举是隋唐的事儿应该,想通过这种国考找个工作做做,估计是不行了。我撇撇嘴:“好好好,看来我只能下海了,咕嘟咕嘟咕嘟。考编——从开始到放弃。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欲与天公试比高,天公劝我早放弃!”

“你哪来的这么多歪词?不过商人在这个时代可是极为不受待见的。”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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