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推开,屋里一片死寂。

果然和罗赤赤想的一样,床上,躺着五个小仙崽儿一动不动的。罗赤赤来不及发愣,与苍七宿一同冲了过去,挨个探试着鼻息。

还好有呼吸。

但是怎么叫都不醒。

鬼壶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慌忙叫醒伏在桌前,呼呼大睡的月芊芊和魇玲。

这俩人,从六个孩子出生开始,就围着孩子转,天天几乎没有睡整觉的时候,庆幸自己不是凡人肉身。已经累到灵根内丹都要裂了,这要是平常人,估计俩人这会儿胎都投完了。

许是孩子过分安静,这俩人正睡得香沉,被叫醒时,便傻了好一会儿,揉揉眼睛,看见屋里尊主和鬼壶在,旁边还站着一位身形飘然的女子,大红色的喜衫可是用了心的剪裁,背龙绣凤,环纱担摆,配着脑后随意挽起的发髻,喜气婀娜。

“看着,这便是尊主夫人?”月芊芊惊喜道:“可算是为了古岭殿的女主人放了心,尊主夫人气度文静恬雅,当得起,当得起。”

话刚说完,罗赤赤转了身过来,有点婴儿肥的脸上表情复杂,伸出自己的手指死死盯着看。方才咬破的那块已经愈合到只剩一道红印。她愁的是,现在需要再救五个龙崽,以自己的愈合能力伤口要开到最大,才能够救五个孩子。想着便骂骂咧咧的把整个手张了开:“丛醉这个憨傻的,老娘还要给她擦屁股!一个修罗族生养过来的族女,心里没点数红蜇花的毒性,光顾着喝蜜,喝那玩意儿,养颜吗?真的是……”

说着,顺手拉过苍七宿的刃天戟,手掌用力一划,整个手掌瞬间有血漫了下来。她这哪里不知自己嘟囔得细碎,只是为了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一下,还是有用的,在场的谁也没反应过来:“愣着干嘛,快拿碗接一下!”

鬼壶连忙拿了个茶碗过去:“夫人你这!”

苍七宿更加不淡定了,心疼中怒道:“——罗赤赤,你傻了吗?你当刃天戟是普通的刃器吗?你会血流不止的!”

罗赤赤已经疼到嘴唇颤抖,咬着牙,死死的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我时间解释了吗?”苍七宿急得直跳脚。

罗赤赤压根没理他,端着手对鬼壶说道:“先给孩子喂下去解毒,趁着血肉还没有愈合,赶紧,不够再接,不然一会儿还得再割一次。”罗赤赤这句话说的太想当然了,血压根没有止住的意思,不一会儿罗赤赤嘴唇就见了白。

苍七宿搜了全身都没找到止血的药。转眼在房间里找月芊芊。

房间一角的案台上,月芊芊和魇铃正弯着脸专注的撺掇着什么。苍七宿大步冲过去一看。果然。

“止血天络草没有了吗?”

月芊芊摇了摇头:“没了,正在种。别催。”

罗赤赤听到了,脑残嗡了一下子,但见血越流越多,无奈地吩咐道:“……鬼壶,你去找个盆来接血。老娘这血可金贵着呢,给六个龙崽能喂都喂进去……我是不是割到心脉上了?”

月芊芊认真的将灵力续进刚埋进土缸里的草种子,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淡雅的浅绿色衣裙微闪着忽强忽弱的草木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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