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声隆隆作响,打破了夜的寂静,朵朵红莲绽放,点亮了黑夜的同时也将汹涌奔腾的白河化为赤水。

林武阳捂住耳朵蹲在战壕中,一脸呆滞的看着升起的硝烟与被炸的乱飞的土石草木,不敢相信燕王与凉王居然真的造反了!

“开火!开火!照明弹!”

炮火一停,大队长立马站起来发布命令。数颗照明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夜空,使河岸亮如白昼。

机枪则开始喷吐火舌,十余挺机枪喷吐的火舌交织成火网,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无情收割大批渡河叛军的生命,却被叛军密集的直瞄炮火给一一炸成碎片。

林武阳也拿着武器跟战友一起疯狂的向登陆叛军射击,纷飞的子弹划破了他的脸颊,四射的弹片打穿了他的背包,卡在了防弹衣上,使他感觉如堕冰窟。

“我今天会死在这里么?”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疼痛,他扭头看向身旁倒下的战友,看着他额头上的小洞与还在往外冒着的红白混合物,木然的拿枪不断射击。

“趴下啊!”

尖锐的呼啸声传来,先前是野战军,从前线撤下转入龙纹卫的班长,立刻扑在了林武阳的身上。炮弹在不远处落地开花,炸飞了几个沙袋,震得林武阳头晕乎乎的,幸运的是两人都没事。

“你是傻子么?!”班长抓住了林武阳的衣领,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打的林武阳更晕了。

林武阳晕乎乎的说“不......不是......不......。”

一巴掌拍在林武阳的头上,班长咆哮道“不是个XX!你给我小心点!命是自己的!把我之前教你的都赶紧回想下!机枪没了,敌人该冲锋了!”

似乎是印证班长的话,第三轮照明弹下,叛军开始扛着盾牌冲锋。

失去了重机枪,步枪对这群持盾冲锋的叛军杀伤有限,林武阳他们只能靠手雷拒敌,后方火炮则开火压制叛军登陆的后续梯队。

林武阳紧张的拉开了手雷,等了三秒后扔出,但因为紧张,没扔多远。

“你没吃饭吗?”班长继续咆哮。

手雷炸开,叛军被炸的肢体横飞,但大多数的手雷却跟林武阳的手雷一样,砸在了叛军的盾牌上,只是炸的叛军的攻势稍微一滞。

叛军的后续梯队虽然被炮火遏制,但眼前的叛军还是需要清理的。因为手雷未能给叛军造成重大伤亡,攻势还在,所以惨烈的白刃战在所难免。

为了减少损失,修成原力的战兵与老兵,在中队长们的带领下杀出阵地,拔刀与叛军狠狠的砍在了一起。林武阳他们这些新兵则被下令留下,继续向滩头射击。

经历了数次命悬一线,林武阳终于在得到喘息后渐渐回神。他对着滩头的人影不断瞄准射击,飞快的打光一个弹夹后摇头四顾,看着周围所剩不多的三十几个新兵,突然有点心疼自己。

时至今日,已经是六王之乱的第三个年头了。

本是孤儿的自己,为了给自己妹妹一个安稳,也是为了不受战火影响而吃口饱饭,三个月前毅然而然的进入龙纹卫。

本幻想内卫部队不会上战场,在部队混个几年后再回去继续过日子,没想到刚进军营就听到了前线全面溃败的消息。十三万野战军与十万镇守军,五万龙纹卫,整整二十八万大军,被叛军撵兔子一样从东山省撵到了陵北省,而且溃势还未停止。

可能是受到了此役的影响,原本还在观望的燕王与凉王也有造反的迹象。五万士卒不仅在韶关外以协防为名驻扎,还无视了北方战区元帅亲自下达的调令,不愿离去。

因为担心双王造反后进攻韶关,断了陵北省的前线部队回陵南的路,同时也是为了接应陵北省的部队,陵南省的野战军与镇守军,龙纹卫,都在向韶关增援,总数量已达十万。

而林武阳所在的白河离韶关不远,是韶关的重要屏障之一,是燕地通向韶关的必经之路。双王的军队给养,每天都要在此路过。

之前他们还每天讨论双王造反的可能性,认为不大。首先是兵力上,双王不可能以劣势兵力进攻韶关;其次是补给线与后路被官军卡着,要是断了补给,双王又不能在半天之内攻下白河城,就会被韶关来的援军给关门打狗。

但没想到他们真的反了!

趁夜行军,上桥偷城,却被哨兵发现。镇守军采取应急措施炸桥,并调集大部分人手在城西布防,没想到却只是对方故意而为之。

镇守军的通告转发到龙纹卫不到半小时,龙纹卫负责的南岸阵地也还在动员中,像林武阳这样的一线哨兵甚至都还不知道发生了啥,只知道提高警惕,叛军的火炮就炸过来了。

打到现在,一百多个新兵还剩三十几个,老兵的伤亡可能会少点,但整体上的伤亡应该也不低于百分之五十。而镇守军各部之前都在向城西移动,援兵来南岸至少要二十分钟,他们这支被打残的内卫部队能坚持二十分钟么?

林武阳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龙纹卫听起来霸气无比,但实际上也就是旧时代以武警能力干警察事的内卫部队。虽然在战时紧急强化了训练,但本质上还是一群警察之上,军队之下的人,不然上级也不会调野战军的参战老兵充入龙纹卫当骨干。

这点从穿着上就可以看出。

镇守军与野战军都是迷彩服,龙纹卫的飞龙服却是华服,跟旧时代的飞鱼服一个样,一看就知道没打算用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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