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涉川说着眼神又飘向望渠,那里承载着太多和夏织秧的记忆。
丁若瑜此时莫名有些伤感。如今这世上,除了师父对她有恩,似乎整个世界都与她没什么瓜葛。她有些羡慕冬涉川,至少他有至亲至爱,还有目标。这样活着不是更有滋味吗?
“小师弟,魏师兄这些天教你什么?”
“内观、坐忘、存想之法。”
丁若瑜一听掩面而笑,心道:好一个魏师兄,这倒是在磨他的心性,只是如此提升修为得到何年何月才行。
冬涉川见丁若瑜偷笑,有些不解。
“师姐可是对此法有话说?魏师兄可是真心实意教我?”
丁若瑜见他变脸,便收住笑,言道:
“你可不要曲解了魏师兄的好意。我笑只是笑若是教旁人,他可不会如此苦心孤诣的陪学陪练。咱们这个师兄心高得很,一般的师弟他可不放在眼里。”
“我也没见他把我放在眼里,动不动就想修理我。”
“你可曾看他如此为难过别人么?你且好好跟他学吧。如今看他御剑自如,想是已经在空明境第六、七重,这境界已与师父相近。岱渊最近真是奇事频出,先是你肉身扛天罚,再是魏师兄从乘鼎境一夜闻达空明境。难怪这青水都要变成黑水了。”
冬涉川听丁若瑜如此说眼前一亮。
“听师姐此言,看来这修为之法还是有捷径的。师姐可否看在望渠和藤伯的份上,助我一助?”
“这……原本魏师兄教授于你,我是不便插手的。你既然如此说,我就在魏师兄教导之余锦上添花吧,也算报答藤伯早前收留之恩。”
冬涉川听罢起身,倒头便拜下去。
丁若瑜忙上前搀扶。
“小师弟,这又何必!你我师出同门,本就该相互照应,更何况又都出自望渠。”
提到望渠,二人不免有些伤感。冬涉川起身抱拳道:
“师姐这份恩情,冬涉川记下了。从今往后,我不仅护秧儿,护师父,还护着师姐。倘若有人与师姐为难,我必挺身而出,以命相护。”
丁若瑜看着冬涉川两眼含光,刚毅坚定,不觉心中竟有一丝感动。
“魏师兄既然是从内观之法教起,我也不好僭越。栖云阁修火德,我便把一些修炼心法教给你吧。你权且先记下,慢慢参悟。”
冬涉川一听心里颇为失望:不知道师父教人是不是这种风格,导致师兄师姐教人的方法都是唠唠叨叨,就没一个痛快的。光学心法有什么用呢?学以致用,我本意是要杀人的!
冬涉川心里如是想,却也不好反驳,只能竖起耳朵,听丁若瑜唠叨:
“天地大道,含和抱中。玄玄之祖,妙妙之宗。玄妙贯通,劈破鸿蒙。太柔为水,太刚为火。水生于有,火生于无。地火有体,天火无体。大药无斤,真火无候……”
丁若瑜看冬涉川一边记一边皱眉。
“可是觉得无趣?”
“哪里,师姐,我都记下了。要不要我背一遍给你听?”
“我知道你心不在此。”
丁若瑜说罢掌心中烈焰升起。那烈焰巴掌大小,不断变换着颜色。
冬涉川正看着入迷。
两个人都未察觉到,此时不远处树丛中的异样。
那九双眼睛左顾右盼,丁若瑜手中的烈焰格外吸引它们的注意。
丁若瑜目光从掌心转向冬涉川。
手一挥,一团青焰打在他身上。
嘶……嘶……
那团青焰围着冬涉川上下旋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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