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种不大,出神话。金种走上一趟,位极王侯将相。

这样的话,在平民百姓,江湖门派,朝野庙堂中口口相传。传闻当今那位权倾天下,内功更是已入天位境的摄政王,年轻时来了一趟金种,在这里得了一场大造化,传承了先贤圣人留下内功心法。短短数年间,他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扶摇直上一跃成为大瀚国大权在握的摄政王,权倾天下。

这些年,来此寻宝的人络绎不绝,更有甚者直接在这小镇定居下来,门派子弟自小就被送到金种学塾读圣贤书,习武修行。

但也不是每一个外乡人都是自愿而来。

例如姜天清,夏凡就不止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狗日勒,把老子往这穷乡僻壤一扔就是好几年,不管不问,走了那么长的路,没把老子腿走断。我他妈是不是你亲生的?老子在家好好的,美味佳肴奇珍异果,好酒大肉美婢伺候。非得把老子赶到这么个狗屁地方来找你娘的神话,狗屁神话,一个个糟老头的废话倒是一大堆。别让我回去咯,回去看我不得把房顶掀咯,我看谁叫谁爹,糟心的逼玩意儿。”

叛逆有反骨的少年郎,夏凡不是没见过,但像姜天清这样骂爹又骂自家奶的,还是头一回见。他很多时候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要宠溺到何种地步,才能教养出这么个逆天的孽障来。

姜天清来此多年,夏凡深知这家伙对那些江湖传说的金种宝藏,五经四书,功法武学,丝毫不感兴趣。常说家里的那些老不死论起满腹经文,比这里的老不死的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听个卵啊。自家的内功心法,武学秘术多到几间屋子都放不下,他们能教他什么。在家里都不学,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能学了?所以这些年能躺则躺,有些时候实在无聊得紧,才去几趟学塾和先生们吵吵架,像逗狗一样的逗逗人,气得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他才捧腹大笑满意离开。

在这小镇上,他干得最多并乐此不疲的事当属隔三岔五带着不同的女人去来福客栈,并且一次又一次想拉着夏凡这只雏鸟学飞,不断对夏凡吹耳边风:“雏鸟初飞,那真的可是世间不可多得的极美之事,没有什么体验能比这个更美了。当然,倦鸟归巢亦是快哉。”!

曾扬言夏凡这只雏鸟学飞,他必是首功。

也亏得这一世的夏凡这么多年来,忍住了他在耳边吹的这一股股邪风!

这一年多时间里,夏凡自己也没搞明白,这一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格,作为一个正常又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明明身边就有那么一个青梅竹马的大美女,怎么就忍住没下手的。裆里小兄弟跟着他,可真算是造了大孽了!

西村住有几十户人家。

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狭窄巷道,走到村子中间地带,有一间打铁铺。

尚还有些距离时,姜天清停下了脚步,不愿再往前走。

夏凡不用想也知道原因,当下没去多问,对着他坏笑了几声,就独自往铁匠铺走去。

眼看没两天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张灯结彩,准备年货。

身形极其粗犷的高大汉子,踩在木凳上将印着“福”字的灯笼挂到房梁上,跳下身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知道他的人都叫他“鬼铸刘”,五大三粗,脸上有一道骇人的疤痕,可能是常年身处熔炉前,使得肤色极其黝黑。如此容貌,只能说比起镇口那位算命道士好看一点点。

来的路上听姜天清说,他的这个外号起源于江湖,更是响彻江湖。拥有一身神鬼莫测的铸造术,从他手里铸造而出的兵器,开山断海,堪比远古神器。

姜天清打开了话匣子,还说了许多关于他的江湖传说,夏凡却无心再听,满脑子都在期待着他能不能铸造出子弹来。虽然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希望,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万一这个被姜天清说得神乎其神的锻造大师真能造出来呢,即便他深知“子弹底火”在这个世界有着多大的困难性。

粗犷大汉弯下身端起木凳准备进屋。

夏凡赶忙小跑而来,一边喊道:“刘大叔,刘大叔......”

鬼铸刘闻声回头,看清来人后,嘴角露出笑来“哟,夏小哥。”话音落下后他就偏移了目光,直直望向夏凡身后,见再无他人,瞬间就收起了笑容,眼神有一丝失落。

待夏凡来到跟前,张口就问道:“就你一个人?”

“啊。”

“我美人儿呢?”

“啊?嗷...他...他没来!”

鬼铸刘神色上更是失落了一分。

夏凡被他这么失落神色搞得嘴角抽搐,心想着,不是哥们,真是男同不成?

“找我有事?”

夏凡收起那股基情四射的思绪,点点头,随即从袖口里拿出子弹的构造图来递到鬼铸刘手里“想请您帮我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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