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傅铎收拾着东西

“太阳马上下山了,动作可得快些,我可只付了昨晚的客栈钱。”

路上经过市集,黄昏时,人不少。

人们围成一圈在一个摊子前看热闹。

萧妍拨开人群一看,一个汉子在表演吹萧,人群连声喝好。

打赏的缠头不要钱的往地下甩:“一两,二两......二十两......”萧妍眼睛发直,数着缠头:“五十两!”

“张知乐!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张知乐晕头晕脑地被她拽进来。

“表演一次五十两!”萧妍“噗”的一记掌风,直接把他推到那汉子身边,人群中央。

汉子差点摔了个跤,本想骂两句,看撞他的是个文质彬彬的小青年,态度好了些:“小兄弟,没事吧?”

“没事”张知乐一施礼:“在下冒犯了。”言罢要走。

却听得人群中一阵喧嚣:“他会吹萧!大夏第一吹萧手!”是萧妍的声音。

“大夏第一?”众人狐疑起来。

张知乐脸上冒冷汗:“没有没有,在下不会吹萧。”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飘出一阵悠扬的萧声,张知乐回头一看,傅铎拿着个录音笔笑眯眯地像他招手。

人群一听,真如天籁!

傅铎的声音传来:“他会吹萧,这是他吹的!”

汉子眯起眼睛:“小兄弟,我从业这么多年,还未听过如此美妙的萧声,来,较量较量!”

人群连声叫好。

张知乐只好硬着头皮上:“既如此,那在下就献丑了。”

他拿起桌子旁的萧,吹了起来。

一曲毕,众人皆是喝采。

到了那汉子了。

汉子吹起萧,竟是比张知乐还妙上几分。

结局已定。

张知乐输了。

张知乐拱手:“在下输了。”

汉子一挥手:“哎,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看热闹的人慢慢散了些,还有些人仍留在那:“胡大哥,还吹吗?”

汉子摆摆手:“不吹了不吹了,收摊了,明天再来。”

“真是的,明明说每天吹五曲的,今天只吹了三曲就不吹了。”

“没劲。”

“回家去喽!”

人散光了。

萧妍忙跑到张知乐身边“你咋输了?”“皇家乐团的萧根本打不过你。”

傅铎在一旁笑而不语。

那汉子没走几步路,又折回来:“不知可否请兄弟一叙?”

萧妍一行人到了胡汉子家。

那汉子道:“稍等,我去舀些水来。”

张知乐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胡德”“别装了。”

那汉子动作一僵:“兄弟在说什么胡话?”

张知乐笑笑:“胡哥。”

胡德转过身来:“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一开始。”

“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张知乐问。

“哦,没事”胡德轻松道:“烧柴的时候烫着了。”

张知乐气得大吼:“别说没事,是谁干的?!”

胡德叹了口气,道:“别问了,兄弟,再怎么问它都是烧柴烧的。”

张知乐拉出萧妍和傅铎,介绍道:“这位,郡主”那位,三皇子”

胡德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你在讲什么胡话?”

“他没有讲胡话”萧妍拿出了郡主的令,又要了傅铎的皇子令

“我们是真的皇子和郡主。”

胡德大惊,连忙下跪“草民拜见郡主”“拜见三殿下。”

“别跪”张知乐扶起他“自己人。”

胡德起来后看了他一眼:“你终于不贬改升啦?”

“差不多吧。我现在是个大官。”张知乐吹嘘道:天天批皇子奏折,怎么不算大官呢?

“现在你能说了吧”张知乐笑道。

“那日我从肉市买肉回来,在酒馆里贪杯多喝了两杯,有点醉,就走了小路,我寻思走小路就走小路吧,谁知树林里跳出来一伙人,领头的对我咔吧这么砍了一下”

他张开大嘴:喉咙处有个鼓起来的大泡,边缘并不规整。

“”后来就不能长时间吹萧啦,我去告了官,那人让我别惹事,后来脸就变成这样啦。”

“你告的那官谁?”“惹的人又谁?”张知乐问。

“不记得了”胡德喝了口水,道。

“你必须说!”张知乐道。

他指着萧妍和傅铎:“那是郡主和皇子!”“你知道欺瞒这些人之后大多是什么下场?”

“轻则流放,重则举家抄斩!”

“这......”胡德被唬住了。

小声道:“告的官姓何,惹的人好像姓江......”

又道:“兄弟啊,我知道你性子直,毕竟还要在官场上待,少得罪些人吧。”

“算我求你了,我就一百姓,为我怎么样,不值当的。”

“谁说你不值当?”

“孟先生说过: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

“你都忘了吗?”

“没忘。”胡德笑道:“你都当大官了,少读点圣贤书。”

又前往灶台上拿了一坛酒:“喏,你以前一直想喝的黄酒,反正我现在也不喝酒了,送你吧。”

胡德笑着对他说:“好啊,终于是张大人了,记得当个好官啊!”

又拍了他一巴掌:我就说你一定会有出息,我没看错人!”

从胡德家出来后,张知乐抱着酒坛跑远了。

萧妍很担心地问问傅铎:“他没事吧?”

傅铎道:“没事,让他缓缓。”

张知乐在竹林中,抱着酒坛喝得烂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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