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山里的日子,虽说清苦,却也安乐。

江如昨常想,把度非明丢出去,他和师尊二人就能继续平静生活了。

可宿云澜教完他剑谱最后一式那日,宿云澜问他。

“如昨,你想不想修道?”

江如昨喉头发干,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他等这一句话太久了,久到快不抱希望。

可,师尊主动问他了。

“那,你跟度非明走吧。”宿云澜说这话时气息平稳,神色如常。

江如昨闻言猛地抬头,不可置信道:“……师尊?!”

“他说他会报这救命之恩。”宿云澜淡淡开口,“我想,你跟他回了度家,他就是记挂这一星半点的恩情,也会善待你的。”

“师尊,我不走。”江如昨眼眶一红,低道:“你别不要我,徒儿很能干的……徒儿以后会做更多事……”

“不。”宿云澜望他。

“不是不要你,如昨。”

“是你若要修道,必须下山去。”

……

江如昨听得浑浑噩噩,他总算解开了师尊一直不教他修行入道的谜题,心下却是空得无以复加。

以至于,他和度非明一道离山那日,度非明不放心地询问了宿云澜好几遍,要不要跟他们走,又与宿云澜叮嘱,往后有事,到渭南度家寻他。

宿云澜一一答好,江如昨都没开口。

江如昨不想走,可他不得不走。

是师恩重要还是他瞒藏的心事重要,江如昨已然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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