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月华般的刀气,陆镇远也不敢硬接,只把身体一扭,眼见刀气从面门前滑过,切下一块衣角。
然而那道刀气去势不停,径直冲向镇远拳馆的弟子们,看样子起码有两三人会被劈到。
陆镇远大怒道:“贼子无耻!躲开!”
他这后半句是冲着弟子们吼的,但依旧晚了些,正对着刀气的弟子已经来不及,索性吼了一声,蹲了个马步,全身肌肉贲张,双拳齐出,硬撼那道光华。
然而陆镇远都不敢抗,他哪里抗得住?那光华从他拳锋切入,一直切到胸口,倏然散去。
那弟子依旧蹲着马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眼中光芒迅速暗淡下去,整个人随之倒下,摔在台上,变成了两片,白的、红的、软的、硬的流了一地。
血腥之气冲天而起,围观者似乎连惊叫都忘记了,全场一片寂静,只听见夏蝉依旧鸣叫,单调、阴冷。
光头老者收刀在身侧,淡然道:“真是遗憾,不过做为武者,死在擂台上,也是他的宿命。”
陆镇远怒目圆睁,双脚发力,一拳捣出,夹着风雷之音,猛扑过去,口中喝道:“老子不信命!”
光头老者举刀架起,被陆镇远一拳正中刀鞘,轻微的断裂声响,粗大的裂纹从拳头下向四面伸展,片刻布满了刀鞘,正中已完全裂开,碎木块洒落一地,里面的刀身完全暴露出来。
那老者怪叫一声,骂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扔掉了刀鞘,向陆镇远劈过去。
白晨璐长长出了口气,拧住的眉毛松开来,唇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这下有的打了。”
解文锦不明所以,奇怪道:“为何?那老头的刀如此厉害,出了刀,不是更难打?”
“他那刀术源自东桑,名为‘居合’,平时藏刀于鞘中养气,只待出刀,刀气勃发,务求一击必杀。陆馆主碎了他的刀鞘,自然就破了‘居合术’,反倒简单了。”白晨璐解释道,手中指指点点,眼中精光流转。
解文锦心中微动,白晨璐居然有此见识,看来也不是常人啊。这白家背后已经有了芈家、凌烟阁,难道白晨璐又是一方势力?
此刻再看台上比武,果然和刚才大有不同。陆镇远欺近那老者身体,拳势被完全发挥出来,而那老者太刀过长,挥舞不便,只得不断后退,拉开距离,转眼就到了擂台边上。
朱刚又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台上,斥道:“还留手?寻死嘛?”
那光头老者面皮一红,抖手向陆镇远面门扔了个小球。
这么近的距离,陆镇远也来不及分辨什么东西?一侧脑袋让了过去,谁料到那小球忽然炸开,粉色雾气瞬时笼罩了三四米范围。
“卑鄙,又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弟子怒道,周围人群也议论纷纷起来。
白晨泽皱了皱眉,轻轻敲了敲茶几,道:“朱兄请坐,急也无用,想来他也没什么手段了。”
陆镇远显然认识这招,粉雾一出,立刻退了开去。
果然那老者从粉雾中出刀,却正好扑空。接着,他身形晃动,又向陆镇远刺来,但奇的是,粉雾竟然不散,也随着他晃来,仿佛他穿上了一件雾甲似的。
陆镇远双目一凝,招手以缠丝劲卷起擂台边的道旗,接在手中,用力扇动。但那粉雾只是晃动,却不曾散开,而太刀的长锋不时刺出,神出鬼没,难以招架。
老者在粉雾中发出怪笑声,道:“陆馆主,能死在擂台上,是武者的荣耀啊。”
随着他的话语,那团粉雾一下飘上半空,又以迅雷之势,俯冲向陆镇远。
陆镇远皱眉急退,怒道:“躲躲藏藏,东桑人都是如此怯懦胆小吗?出来与我一战!”
粉雾一触地,便改变方向,又向陆镇远追来,老者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叹道:“痴人妄言!可惜你镇远拳馆的名号,今日要勾销了。”
“莫要与他废话,蝼蚁之辈,杀了便是。”朱刚不耐烦地喊道。
他这话一出,围观者也义愤填膺起来,纷纷叫嚷,声浪已盖过了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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