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他已感觉到麻丝去了哪里?
就在‘天工织锦’中!
解文锦心念一动,也跟了进去。人还在牌楼处,已经看见影壁旁多了九个竹匾。
他快步走到分线筘旁,默默算了算。如果加上外面拿来的麻线,一千两百缕的麻布,肯定是够了,这下完成练习就大有把握了。
不过,若是外面的东西可以拿进来,却不知里面的东西,能不能拿出去呢?
解文锦想到就动念尝试,眼前一花,再退出瞧瞧,竟然摆了满满一屋子线,就连那桌上、床上都堆着竹筐。
他又捻起两根,对着烛火细细地看,里外绩的线是一模一样,想是手法一致,材料相仿所致。
这实在太好了,以后处理麻丝都可以带进去,也不费时间和空间。若是等烦了,还可以带张床,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岂不美哉?
他越想越开心,明明已经半夜三更了,竟是睡不着了,索性进了‘天工织锦’,把挽麻的任务做了吧。
这原本是个枯燥的活,按‘天工织锦’的要求,还得以真气细细裹住,着实累人。但解文锦实在兴奋,一边哼着曲儿,一边就把麻线挽了。
忙到小半麻线挽好,忽而想到,可以做个挽麻机器带进来,只需几根皮带齿轮,就能大大加速,不是更美?
这么一想,就又有了精神头,再挽一会儿,再想一会儿,不知不觉地挽了大半麻线,直到精神疲累难耐时,才终于睡下。
次日醒来时,已是中午。
太阳晒进了纱窗,正投射在他床前,院里的鸟叽叽喳喳,叫得正欢。
不过解文锦并不开心,他是被凉茶浇醒的。
解文兰拎着茶壶,叉着腰,站在床边,笑嘻嘻地问道:“可醒了?”
“别捉弄他,病都没好。”林依依在一旁埋怨,一下抢过解文兰手中茶壶。
“娘,你可别被他骗了,昨晚还生龙活虎地去救火,哪里看得出生病?”解文兰抓起林依依的胳膊摇了摇,又指着解文锦道:“你让我一大早要麻杆,我都拿来个把时辰了,还在呼呼大睡,不想过考了?”
解文锦本想发火吓唬一下解文兰,这么一听,倒是自己不对,便连忙爬起来,道:“昨夜是大伯院里失火,把半个院子都烧了啊,我看得晚了些。”
解文兰立刻指着解文锦鼻头,道:“娘,你看看!正经事不做,去看人家院子烧火。现在仆役都在传,不是你就是文超干的。”
她说完转身,又把洗脸的面盆、毛巾都拿到床边。
解文锦已跳下床,不服道:“他被烧了怎的?我还丢了麻线呢。昨儿他们兄妹就不放我走,还好大伯是个讲理的。不过文超也不太可能,他麻丝足够,不需要做这样的事。”
林依依取过外衣,为解文锦穿上,道:“别瞎说、莫多事,老爷会给你们做主。”
“我知道,爹肯定会说话,我不是也没闹嘛。”解文锦笑嘻嘻道,就着盆擦了把脸。
解文兰忽然惊呼一声,在屋里绕着圈走,叫道:“文锦,你绩的麻呢?昨儿我还记得放在墙根了,怎么没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