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芬做好早餐,红薯稀饭,外加白壳鸡蛋,老两口一人一个鸡蛋,给陈兵准备了两个。

饭毕,老两口去修路,秋芬终究是提心吊胆,去冬芝家叮嘱了几句,让她照看一二。

阳光耀眼,闲云树影日悠悠,时间还不到8点,陈陆子就到陈兵家门口打了个照面,去请骆良高。

骆良高牵着牛,嘴里不干不净:“疯子的话你也信,耽误我去放牛。”终究是架不住陈陆子放出大招:“卖家与村长9点准时到场。”

骆良高脸色阴晴不定,时而白,时而红,脸色交替变换,骂骂咧咧地来了。

当然了,少不了喜欢看热闹的陈灿。

他丝毫不嫌事大,从陈兵家灶房里拿出一个旧铁盆,边敲边喊:“各位父老乡亲,古有包青天断案,今有包村长判牛属于谁家,有人在家的,捧一个人场,茶水管够。”

陈灿这一吆喝,但凡在家的男女老少,都来了。

陈兵把家里的椅子和板凳都搬出来,请年龄大的人坐下,座位不够,年轻人都站着。

骆良高的大儿子骆光明也来了。这家伙其貌不扬,眼珠转的快,东瞅瞅,西瞅瞅,一看就不是好人。

8:45分,卖家到场,陈兵看了一眼这个老大爷身后,暗道:“不好,事情出现了变化,他孙子没有来。”

前世,是他孙子指出关键证据。

说不定他老人家也知道自家牛的特征,陈兵自己安慰自己:“一会见机行事,见招拆招。”

卖家能来作证,已经够给力了,陈兵连忙端茶倒水,请老大爷坐下。现在只等包村长到来,就可开始了。

“这牛是骆良高家的还是陈陆子家的?”一个老太太问身边的人。

“我不知道。”身边的中年妇女回答。

一个小孩说道:“我觉得是骆良高家的。”

“为什么?”老太太追问。

小孩一本正经地回答: “捡到东西要还给别人,不能占为己有”

“二蛋,你说的不对。”另一个小孩反驳,“坏人捡到东西肯定会藏起来。”

“轰轰轰”的摩托车声音传来,压轴人物闪亮登场,包村长来了。

认识包村长的人纷纷打招呼“包村长好。”陈兵也走上前,递上一杯茶,请他落座。

装模装样地咳嗽了一声,陈兵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谢谢各位的到来。陆子大哥找他家的牛,良高大伯放自己家的牛,两人本没有交集,怪我多嘴,觉得骆家的牛就是陈家的牛,良高大伯心里肯定不服,所以呢,陆子大哥请卖家到场,请包村长到场,双方当事人到场,所有的父老乡亲一起做个见证,做一个了断……”

没等陈兵把话说完,骆良高率先发难:“不要你觉得,你觉得是就是吗?你算老几?”

见骆良高来势汹汹,陈兵望了一眼包村长,只见他眉头皱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好好说话!”

“陈兵,说说你觉得的理由,回答骆老板的疑问,要让人心服口服”。

骆良高挽起两只袖子,脸红脖子粗地说道:“包村长说的在理,他是诬陷我,诽谤我,败坏别人的名声,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他没完。”

“陆子大哥,你家买的牛是母牛吧?”陈兵问道。

“是的。”

“母牛属于雌性动物,自然界万事万物都有发展的规律,母牛比公牛的体形要小,胆量也小,刚到新主人家,她会小心翼翼的,即使是绳索松了,它也不会跑远。”

见众人听得仔细,陈兵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是我觉得的原因之一;非常巧合地,骆老板在陆子大哥家的牛丢失以后,他买了一头牛回来,这是我觉得的原因之二。”

包村长说道:“你这两项原因不能证明骆老板家的牛是陈陆子的。”

“是的,这只是我个人的分析,为了不冤枉好人,也为了不放过坏人,所以请卖家作证,请包村长来主持公道。”

“大爷,您家的牛有什么关键特征吗?”陈兵提醒他仔细想一想,想让他当众说出牛角上有字。

“有的,我家的牛绳索是墨绿色的。”老大爷说道。

骆良高说道:“我家的牛绳索是暗红色的”。

众人纷纷去查看。骆良高不无得意地说道:“陈陆子,我早就说了,疯子的话不能信。”

陈灿在一旁骂道:“谁说我弟弟是疯子,他就是疯子,他全家就是疯子”

“你——”骆良高气急败坏地说,用手指着陈灿。

“你什么你?为老不尊。”陈灿回击的漂亮,给力。众人听到后无不莞尔,因为全村的人都知道骆良高那点破事。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支持陈陆子,有的支持骆良高。

“如果牛绳索换了呢?”陈兵淡淡地说道。

“这个只能说是猜测,也不能作为证据。”不愧是姓包啊!断案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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