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朝冯氏摇摇头,冯氏对着李月凝的背影笑喊道:“好在虚惊一场,凝姐儿早些歇息,伯母改日给你接风。”

“有劳伯母了,我就说偌大的谢府不可能因为我一个孤女就招了歹人,好在有伯母您在。”李月凝头都没回弱弱道,声音却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一个势单力薄的孤女VS谢府主母,冯氏多少有些作筏子的嫌疑,仗势欺人。

冯氏从紧闭房门收回目光,小看她了,随即剜了一眼搜查的婆子,“你不是说看到人就进了落织苑么,就这大点儿地方还能上天遁地了?”

婆子战战兢兢,“奴婢的儿子确实看到人进了院子才回禀的,难道是这中间回话的空隙那人又走了?”

冯氏的奶娘冯嬷小声说:“夫人别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贱婢生的贼骨头不好对付,知道他们有来往还怕抓不到把柄,咱们来日方长。”

“哼,看到他那张脸我就不痛快,若那小贱人还活着有我什么事,好在她死了......”冯氏幸灾乐祸的声音渐渐远去。

李月凝精神力感知到他们远去,打发丫鬟们出去,闪身进了空间。

谢拾看完空间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看到突然出现的李月凝惊喜的跑过去,“娘子,大娘子没有为难你吧?”

李月凝摇头,“你不是谢大伯的儿子吗?为何唤夫人为大娘子?”

谢拾有些窘迫,但还是说起往事,“我娘曾经是春归楼的清官儿,偶然间被大娘子冯氏赎了身留在谢大爷,也就是我爹身边帮她固宠。

那时大娘子已经嫁进谢府三年一直无所出,我爹每次行商都带回一房姨娘,大半是同行送的,大娘子怕人先她一步生下长子。

便给我娘赎身放在我爹身边随身当个通房,我娘容貌出众,又出自春归楼,比起伺候一群人,更愿意服侍我爹一个。

既能帮大娘子固宠又不用担心我娘怀孕,春归楼的娘子们自小沁吟各种药物早就失去生育能力,就这样一直到大娘子生下大哥。”

李月凝没想到谢拾的生母有这样一段往事,“后来呢?你娘怎么就有你了?”

谢拾目光飘远,“大娘子有了大哥在谢府站稳了脚跟,哪怕比她后一步进门的二婶生了个比大哥小月份的嫡次孙都丝毫没影响。”

不管在哪个年代占嫡占长天生比其他孩子有优势,冯氏率先抢占了先机。

“有了长子傍身,大娘子开始处理我爹后院的女人,尤其是我娘那样受宠的。

令大娘子意外的是那时我娘有了三个月身孕,还是在随我爹走商时怀上的。

我就是这样被留下来的,可惜我娘命不好,生下我还没满月就离世了。”谢拾从衣襟里拿出一块串着红绳的玉佩摩挲着:“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小时候看到我爹,大娘子还有谢湛一家其乐融融,谢湛骑在爹的脖子上笑的好开心好开心,我就很羡慕。

我以为只要讨好大娘子就能让爹也喜欢我,就叫大娘子叫娘,没想到从此我的日子就没好过。”

许是想到小时候不愉快的事,谢拾泛着蓝的眼睛幽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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