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蓠一直紧盯着朱公子一行人。当看到朱公子右边的小男孩时,上官蓠心中差点笑出声来:那个小男孩正是自己在肃宁县看到的放风筝时在地上打滚的浑小子,只是不知何故,竟然高攀上了朱公子。过了一会,刚才随行的清瘦男子从侧门走进来,在朱公子耳畔嘀咕了几句,朱公子就从旁边的一个侧门溜了出去。而清瘦男子则坐在了座位上,旁边的丫鬟赶紧将另一杯茶水递了上去。

东方春正带着两人在一个西洋座钟前饶有兴趣观看着。上官蓠拍了一下冷小宝的肩膀,对两人说道:“你们多看看,我到外面走一下。”说完,就不慌不忙地从大门走了出去。上官蓠一边欣赏着门口两边大小不一的各色盆景,一边慢慢往后山一个山门走去。两边林木较密,旁边灌木杂生。上官蓠轻移身影,进了山门,一下子就靠近了净觉寺的窗前。正要进去,屋内却传出说话声。

……

朱公子奸笑道:“告诉你个秘密吧,你可不许告诉其他人。我就是前朝太子的世子。等我们反清复明成功了,我就封你为皇后,到时候,你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了。”

阮晓清愤怒地回答道:“我不要什么皇后、皇妃的,你给我滚开。是玉儿让我来拿东西的。”

朱公子冷笑道:“你这个玉儿,哼,等咱们事完了,你把这五根金条拿给他就是了。”说完,把桌子上的一个黄丝巾包推给了阮晓清。扑到了阮晓清面前。

阮晓清惊恐万分,拿起黄包躲开朱公子,想冲出门外。可是已经被朱公子牢牢搂住。恶狠狠地说道:“一个臭寡妇,还什么守身如玉的。”一把抓住阮晓清的衣襟,双手用力向两边撕开,露出雪白的一对丰乳,阮晓清也被吓得赶紧双手捂紧自己的胸部,那承想朱公子猛然串到了她的后面,右手将阮晓清的左手拉住,另一只手则一把拉开了阮晓清的裤带,伸向阮晓清的下身。阮晓清动弹不得,丝锦的裤子滑到了臀部。就在这时,上官蓠掏出吹筒,猛地一吹,将吹筒里的一只毒马蜂吹在了朱公子的脸上,顿时让朱公子大惊失色,一边捂着被马蜂蜇痛的脸,一边胡乱拍打着“嗡-嗡”乱飞的马蜂。阮晓清胡乱穿好衣服抓起黄丝包趁机逃出了大门。等阮晓清走远了,上官蓠才跳了下来,正好赶上朱公子追到门边,上官蓠戴着面罩,用装着六棱竹的麂皮套直抵朱公子。朱公子步步后退。上官蓠跨进门槛,顺带把门锁上,慢慢逼近朱公子。朱公子略微冷静了一下,连忙问道:“你……你是……是什么人?”

上官蓠义正辞严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看看自己。”

朱公子大声说道:“哼,我自己?要是告诉你我是谁,吓你一跳。”

上官蓠怒斥道:“你知道吗?多少个反清复明的义士为了大明王朝前赴后继壮烈牺牲?你知道吗?现在的雍正皇帝一年批阅的奏折比你们老朱家五个皇帝还多。一个几年都不上朝的皇帝,一个把国家搞得民不聊生,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皇帝,你们难道就没有反思过?这样的皇帝不被杀,这样的朝代不改朝换代,天理难容。”

朱公子愣了一下,心怯怯地说道:“你们,你们都曾是大明王朝的子民,不去想着反清复明,光复我大明王朝,却甘心为……”

上官蓠厉声打断了朱公子的话:“一个不思进取的皇帝,一个欺男霸女荒淫无道的皇帝,还有脸怪罪你的大明子民?就你这样的人当上皇帝,能给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带来幸福吗?”朱公子被上官蓠的气场所震慑住了,不敢面对上官蓠,自己扶着椅子,整理着衣服。

上官蓠旋转收回麂皮套,估计朱公子已经穿好了衣服,猛然转身用装着六棱竹的麂皮套劈向朱公子,吓得朱公子两腿颤抖,一下子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侠饶命。只要大侠饶我一命,今后我大明王朝一定重重赏赐大侠,封官加爵。”上官蓠轻蔑地说道:“快点起来,我姓尚。不但不要你的赏赐,我还要送你一份大礼,助你反清复明。武垣城旧址的暗语是什么?”上官蓠收起麂皮套,严厉地说道:“希望朱公子能痛定思痛,能够再造一个曾经辉煌的大明王朝。”

朱公子两眼紧盯着上官蓠,颤颤巍巍递给上官蓠一个小锦囊。上官蓠接过来,转身打开大门,朝拍卖大厅走去。来到拍卖厅大门,上官蓠掏出一把铜钱快速塞给门童并告诉他自己是进去找东方庄主的,门童迟疑了一下,把上官蓠放了进去。她先是到了展示钟表的柜前,没看到东方春和冷小宝。又围绕着展柜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两人的身影,上官蓠立马警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突然想到,怎么也没有看到财神的身影呢?上官蓠赶紧回到大门口,问刚才把门的门童是否看到东方春和一个黑黑的小男孩出去,门童肯定地告诉上官蓠并没有看到。上官蓠马上绕到旁边侧门一座较大的假山之处,也没看到他们的身影。整个假山花园空无一人。上官蓠心里一下子紧了起来。她纵身一跃,站上了围墙,抽出六棱竹平贴着耳蜗处,凝神聚气,同时,两眼向四周瞭望。看到另外有一条沿着海岸线比较隐蔽的山路,蜿蜒通向另一个码头,而此方向透过六棱竹传来急促的气波声息。上官蓠跃下围墙,沿着小路飞奔而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在一个山洼处看到了他们。只见冷小宝一手立掌,一手握拳,嘴角有鲜血浸出,怒视着前方。而东方春已经被财神裘兆鑫牢牢控制住。依稀可以听到冷小宝的声音:放开我二哥,要不,我,我一掌劈死你。原来冷小宝已经跳到了他们前面挡住了去路。上官蓠加快速度漂移向前。可就在要到山洼之处时,从另一侧的密林中,一个身影飞奔而至。上官蓠大喜过望,原来是酒鬼杜康赶到。还没等上官蓠开口,杜康就指着财神裘兆鑫大骂起来:“他妈的老财神,东方春是我二弟,还不把他放了?我二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裘兆鑫没有生气,反而嘲笑道:“老酒鬼别管闲事。就你一身酒臭气到哪里找个这么英俊的弟弟?别不是你也看上了他那双巧手吧。”

杜康重重指了几下裘兆鑫说道:“呸,也就你个死财迷喜欢钱,你要是敢动我二弟一个指头,老酒鬼让你的所有财富换个主人。”

在一旁的上官蓠暗自好笑,看来酒鬼是真着急了,啥词都用上了。她紧盯着裘兆鑫和东方春,心里暗想,这个财神能够打败冷小宝,还把东方春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看来在江湖上也绝非浪得虚名。

裘兆鑫也用手指着杜康骂道:“你个死酒鬼,我能舍得杀你的二弟吗?我只是请他到我的岛上,要他为我画画而已。我不但不会杀他,还会满足他所有条件,把他供起来。”

杜康上前一步大骂裘兆鑫:“他、他妈的财神,买不到人家的画,竟然想出个劫人的下流法子。也真亏你个浪荡公子想得出来。”

裘兆鑫大骂道:“还不是怪他那个堂兄,什么东西,好好的画光让人欣赏但不拍卖,老子看了几年了,今年又想拍得一幅,那承想……我操,害得老子心痒得不得了。”

听到杜康骂裘兆鑫“浪荡公子”,上官蓠猛然想起了师傅曾经骂他的话。于是上前两步指着裘兆鑫大声呵斥起来:“裘兆鑫,自古纨绔子弟少伟男。一个英俊聪明的少年郎,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你就像是一根搅屎的棍子,舞(武)不得闻(文)不得。你就不能做一个堂堂正正地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男子汉?”裘兆鑫一下子愣住了,胡乱问道:“你,你是何人,怎么进过我的内室?”上官蓠继续指着裘兆鑫说道:“我不但到过你的内室,还知道你以前在京城经常去的地方,什么‘百花园’、‘万红轩’、‘怡红院’、‘潇湘馆’,还有……”裘兆鑫满脸通红连忙制止道:“别说了,你是……”。

看到上官蓠来了,东方春难抑高兴之情,大声喊道:上官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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