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门口,比爸妈先迎接他到家的是条傻狗。
这条狗是标准的黑白色边牧,叫‘二宝’。
顾琢在家里的名字是‘大宝’。
妈起的名字,十分人性化,也十分的具有攻击性。
“大宝回来了啊。”
“……”
“回来了。”
久违的一句‘回来了’,让顾琢恍若隔世。
老妈的模样比记忆中的要年轻。
作为土生土长的魔都小姐,她除去打扮的时髦、护肤有道外,还有着贵妇人的雍容、华贵和毛病。
听老爸说,是受了外婆的影响。
外婆祖上是江南勋贵、簪缨世家、世代富贵,后来租界地发达了才搬到魔都做起了生意。
老妈小时候便是由外婆照顾大的。
所以她穿衣、用饭、出行等等,都有着吹毛求疵的精致需求。
不是说费钱,只是单纯的废人。
圆盘子条纹的装菜,花纹的装肉,鱼必须要用长条盘子,喝汤要有专门的汤盅,装米饭的小碗不能两用……
出门吃饭,不论是家庭聚餐,又或者是随便吃吃,四个冷盘、八个热炒、三个点心、一份主食。
在家里哪怕只是下一碗面,也要冷热小菜至少两份才行。
凡事不能将就,将就了就不如不做。
他作为一个南方人,能有这身高体格,他妈和计划生育一人背一半的锅。
而上辈子能考上清华、上了牛津,在公司内卷证道,就是受了‘将就不如不做’的影响。
重生了,世界有些小变动,而他家没有,这很好。
老妈火急火燎的从客厅走了过来,从他身上接过书包,问道,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又有什么彩排,通告?”
“我参加了个节目,在做准备。”
“节目?”
“是跟训练营一样能上电视的吗?”
“嗯。”
“是什么?”
“《歌手》。”
陆女士沉默了。
过了两秒钟后,陆瑾转头、快步的踱回客厅,大着嗓门喊道,
“大宝他爸,出大事了,咱们家存款还有多少?”
“啊……?”老顾一脸懵逼。
“大宝摊上事儿了,保不齐要付什么违约金……我明早去给大哥打电话,问问他们……”
瞧着家里一下子就沸腾起来的模样,顾琢赶忙换了鞋,
“不是……妈,你听我说……”
“好了好了。
当初同意你进娱乐圈,我跟你爸也都做好了准备,大宝,你就说个数吧。”
“……”
顾琢沉默了。
老妈娘家虽然说不再是高官显贵,但在快二十五年前、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也是有着三百万嫁妆的寒门世家。
顾家也小有资产,这些年老顾扩张不成但守城有余,在魔都高低是存住了一套老洋楼,与一整栋老破小。
没等来拆迁,但其价格依旧高贵,每月的租金算是除去做生意以外最稳定的收入。
把这些不动产七七八八的卖掉,赔违约金、再与公司解约,还顾琢一个自由身份肯定是够。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日后他们这一家人失去现金与不动产的支撑,恐怕是要离开寸土寸金的魔都,回到江南老家、靠着亲戚的帮衬,再寻出路了。
而他顾琢的高考恐怕也要为此而受挫,能打起精神复读一年再战都是好情况了。
……
所以丁睿是真该死。
但他不是今晚的重点。
顾琢避重就轻的解释道,
“妈,你听我说,你儿子其实是个艺术天才,老天爷追着喂饭的那种。”
“你看我像是老糊涂的样子吗?”
“说真的,没开玩笑。”
“露两手?”
“大半夜的。”
“咱们家隔音好。”
“你听现场版的吧,我给你点惊喜。”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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