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朱友文夺路奔逃,女帝的脸色冷了下来,吩咐全城戒严搜索,随即便转身进了司马府中,在那座鱼塘边见到了正在将剑收入鞘中的李瑛。

“殿下!”李瑛收剑而立,行了下礼。

女帝点了点头:“朱友文受伤了?”

“嗯。他和臣交手之前,便有伤在身。”李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

女帝扫试了一圈这变成了废墟的司马府,脸色凝重的道:“朱友文乃是朱温的次子,玄冥教的顶尖高手,在教中地位可与冥帝朱友珪抗衡。据幻音坊密报,朱友文与朱友珪不和,而朱温却更宠爱这个次子。你此次没有杀死他正好,若真除掉了他,反倒是给朱友珪帮了忙。”

“殿下是想……”

“本王看这朱温家里面有祸起萧墙之危啊,不妨顺水推舟,或可是梁贼内生祸乱。”

“臣明白了,只要朱友文不自己找死,臣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女帝嗯了一声,接着道:“看来,徐瑾年是死了。”

“臣和朱友文交战中碰到了徐司马的尸体,想来是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被朱友文处理掉了。

只是,徐司马遗体在我二人交战之中受到波及,怕是成灰了。这司马府也破坏成这个样子,不知还能否找到有价值的情报。

万一,臣这无法交差……”

“得了!”女帝瞥了他一眼:“本王还真能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寻你的麻烦不成?况且此事还事出有因。

这里让幻音坊接手吧,你带队去抓捕其他人。”

“臣遵命!”李瑛抱了下拳,转身走出了数步。

“连朱友文在你手中都只能狼狈逃窜,本王倒是越来越好奇,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了。”

李瑛的脚步停了下来,回答道:“殿下,朱友文已然受伤了。”

“是吗?或许吧。”女帝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玩味:“等这件事结束,本王要和你切磋一番。”

“这……”

“不许拒绝,这是王命!”

李瑛还能说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呗,只好答应了下来,这才得以离开。

待到他离开之后,女帝冷哼一声:“都出来吧!”

以妙成天为首的九天圣姬中的六位瞬间从四周的废墟中现身,落在了女帝的周围。

女帝冷着脸道:“已经第二次了,这凤翔还是凤翔吗?是不是有朝一日,非得让本王亲自去守城门,才能将这些人抓住啊!”

“奴婢失职,请岐王降罪!”

“降罪降罪,降罪就能解决问题吗!”女帝一转身,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六人:“一出问题,只有一句降罪!本王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去培养你们,还能真杀了你们不成!”

六人将头低的更低了。

女帝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否则,本王就需要好好考虑,这幻音坊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仔细搜查司马府里里外外,找出徐瑾年和梁国联系的罪证,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经由徐瑾年举荐为官者,悉数审查。

此事秘查即可,不得暴露。发现不妥之处,密报于本王,不得擅自动手!

违令者,立斩不饶!”

“奴婢遵命!”

“滚!”女帝冷呵一声。

六人不敢怠慢,瞬间消失在了女帝的视线中。

女帝站在这余波未平的鱼塘边,挺秀的峨眉紧紧地蹙成了一团,漂亮的脸蛋上满面愁容,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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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抓捕徐瑾年出了些麻烦,但其他人显然没有徐瑾年那么重要,或者说整个岐国中也就只有徐瑾年这位长史值得鬼王朱友文出动进行收尾,其他行动并未遇到阻碍,所有案犯悉数捉拿归案。

整个东市,各行各业的龙头也大多被捕,一并入狱。岐王府大牢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喊冤的声音。

李瑛这个仓曹,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就将整个凤翔搅的翻天覆地。一夜之间,整个凤翔便人心惶惶,许多商家尚未到休市的时间便大门紧闭,就连街道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

原本还算安宁祥和的凤翔,仿佛一瞬间换了颜色,变得萧条不已。

而岐王府反倒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之前放出去的粮食大半都收了回来,还收割了一波不良商家的财物,使得王府账面好看了不少;忧的则是牵涉如此之广,实在是不怎么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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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天还没亮岐王便下令,凡凤翔所有官员天亮之前悉数前往岐王府议事。若有人不到,那就永远不用到了。

这白话一样的话,却让接到命令的官员一个个噤若寒战。今日风声鹤唳的凤翔已经告诉了他们,岐王的魄力有多大。如果真不去,恐怕就得和那些同僚作伴了。

于是,天还没亮,这些人便一个个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奔着岐王府而去。

而此时的岐王府中,李瑛和女帝相对而坐,二人中间则是一盘激战正酣的棋局。微弱的烛光照亮了房间,橘黄色的火焰随着夜风轻轻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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