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斜阳,金日磾府邸。

“小兔崽子,成天出去与狐朋狗友鬼混!金平波回来了么?”

金日磾怒气冲冲地朝着管家问道。

金日磾是金平波的父亲,在汉朝任“驸马都尉”一职,深得皇帝宠信。

管家看到金日磾怒火中烧,不敢多言,答道:

“公子白天出门至今,尚未归家。”

金日磾瞥了一眼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往后堂走去。

“爹!我回来了!”

金日磾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到金平波的喊声,转身回头,看见金平波不慌不忙地往后院走去,后面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童。

“站住!一天了看不到你的人影,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还有,你身后是何人?”

金日磾故意提高了音量,一脸严肃地质问金平波。

听见金日磾的厉声言语,赵佑麟小心翼翼地缓慢抬头。

只见金日磾此时已正襟危坐在前厅之上,身着锦罗绸缎,皮肤黝黑,鼻梁坚挺,长发过肩,胡子浓厚,眼睛如鹰眼一般咄咄逼人。

“我白天出去找朋友玩去了,就在长安城内,这个人他是我的朋友,新交的...朋...友。”

金平波看到父亲此时异常严肃,低下头诺诺地答道。

“朋友?什么人都可以成为你的朋友么?”

“这个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什么背景,你都知道么?你的朋友应该是古书典籍,应该是十八般兵器!”

金平波转头看了一眼赵佑麟,略带撒娇地答道:

“爹,他就是个小乞丐,哪有什么背景啊?我正好缺个侍读,让他当我的侍读陪我一起读书吧,我保证勤奋努力,好好读书!”

“我不是乞丐。”

赵佑麟转头直勾勾地看向金平波。

此时,金日磾方才看清赵佑麟的脸庞。

只见赵佑麟头发凌乱,满脸污垢。

但是仔细看去,他脸庞棱角分明,浓眉大眼,耳廓清晰,印堂开阔,天庭饱满方阔,地阁方圆厚实,耳朵高大而垂厚,着实一副贵人面相。

只一眼,就让金日磾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不禁感叹:

“此子虽破衣烂衫,但面相高贵,非市井之徒,现在恰似龙游浅滩,好生调教,将来必成大器。”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落得如此?”

金日磾缓过神来,双眼紧紧注视着赵佑麟的眼睛,缓缓问道。

赵佑麟闻言双手抱拳,向金日磾深鞠一躬,行了个大礼,答道:

“大人,小人姓赵名佑麟,广汉郡人士,因父母双亡,遂来到长安城投奔亲戚。哪知途中恰逢强盗,夺了我的盘缠,我风餐露宿到长安城后,得知亲戚早已搬走,所以无依无靠,落得如此。”

多日来的市井漂泊让赵佑麟变得略微圆滑,面对询问,他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好似真事一样。

金日磾听闻此处,面对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孩童心生同情。

可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个孩童竟是朝廷通缉的南越遗脉!

“你可愿意留在我府,陪我儿读书写字,做个侍读?”

金日磾的语气稍显平和,轻言问道。

“承蒙大人的不弃与抬爱,小人愿意做公子的侍读。”

龙游浅滩,卧薪尝胆,此时为了生存,曾经的南越国世子不得不放下身段,找个靠山。

“好,那就这么定了。”

金日磾摆了摆手,示意金平波与赵佑麟退下。

“谢谢爹!”

金平波没想到父亲竟然不费周章地同意了,内心兴奋异常,高兴的不是他有了个侍读,而是完成了王瑶瑶的嘱托,可以在她面前交下差事了。

“赵佑麟,走!”

金平波拉着赵佑麟的衣角,朝着府邸后院跑去。

看着金平波与赵佑麟一路小跑的背影,金日磾心中暗想:

“波儿啊,希望你能永远心存善念,纯真温厚,这个赵佑麟非普通市井孩童,为父把他留下,全因他是人中龙凤的面相,愿你能在他的陪伴下、在他命数的影响下,相互砥砺,正道前行。”

片刻,赵佑麟梳洗完毕。

他头发盘成了四方髻,身着一身青色长衫,腰间系着白色丝绦,脚踏黑色长靴。

自身的俊朗外貌,加上卓越不凡的气质,再搭配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出门瞬间,连侍女们都为之倾倒,感叹哪来的这么一个英俊娃娃!

看到赵佑麟的瞬间,金平波也为之一惊。

这哪里是刚刚的小乞丐,这简直是咸鱼翻身啊,如此超凡脱俗的相貌连金平波都略感自愧不如。

“呦呵,不错嘛,一表人才啊!”

金平波用奇怪的语调调侃着赵佑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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