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后首要的任务就是土改,把地主租给佃户的地还是分给种地的劳动群众。
茶兴沟村好多佃农住在本村,也就是说茶兴沟村一带只有种地人看不到半个地主,地主的家不在本村,在别的村。这样一来,分地工作就变得迎刃而解了,用易如反掌一词来形容也不为过。
根据本村的地名就得知茶兴沟有历史,比如郎家坳,孟家垭口等。这些小地方上只看到瓦砾、残垣断壁,地名依然给保留着。从此再没有看到过他们的后代了。总之,土地是铁打的营盘,百姓是流水的兵。因此,分得地的农民也就同时拥有了房屋和土地。
几年前爷爷毅然决然主动把土地拿出来,飞给本村缺地种的农民。分出来的几亩地是继承他的外公的,应该说是合法所得。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讲,主动把土地分给群众,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魄力。工作队来后自然就受到褒奖,当然表扬不是追求的目标,响应土改号召才是关键。
当地解放那年爷爷也就是才17岁,工作队的同志亲切的称爷爷“小李”,偶尔也称呼为“小鬼”,称呼名字的时候多些。爷爷他们几个同伴不乏热情拥护人民政府工作队的人,有的还被临时调去别的村协助土改工作。
1950年的一天,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游走的白云。鸟儿悠闲地唱着欢快悦耳的歌谣,有的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蓝天中,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爷爷和往常一样扛着锄头哼着利川小调:唐朝贞观又开元,放牛娃兜里有四两银,……眼看盛世要来到啊!…左侧门神秦叔宝,右侧门神福将军,云云。边唱曲边往地里走,突然间看到两条蛇抢着钻一个石孔。
驻足了一会儿,只是略为惊奇,少年的心却拥有中年人的成熟,没有打草惊蛇,就这样放了蛇的生路。据老辈子讲不杀生就是积德行善,有的蛇还是老辈子变的。虽然是民间传说,实则保护了当地的生态平衡。
等中午大家几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起歇气抽烟喝茶时,爷爷提到了早上看到双蛇入洞的事。王耳的父亲讲,这是好事,这就像地上连理枝,天上比翼鸟,是喜事要来到的预兆。
几个人交头接耳,听得云里雾里。确实民间老百姓不一定有多少学历,他们讲话除了有文化有哲理还有历史传承艺术。这是不是代代相传口头面授的成果。
解放后给茶兴沟村带来了欣欣向荣的景象。年轻人朝气蓬勃,干劲十足。分得土地房屋农具,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年,工作队发展预备党员积极分子,有我爷爷一个。茶兴沟村改为茶兴沟大队,大队书记是刚刚培养起来的爷爷的堂哥,叫李力唐。
爷爷有文化,还念了初中不需要学认字就直接可以派上用场,可以帮到工作队办点事情。拥护党还敢于提前自我革命,家里虽有手工业作坊,那也是新政府保护的民族工商业。紧跟时代步伐,全力以赴把手上的工作做好,社会什么时候都需要一群像爷爷一样做一个螺丝钉似的普通劳动者。
李力唐,黄成等人遂到恩施专区集中学习几个月。确实党有办法很神奇,能把旧社会看似无用的底层青年培养成骨干人才。爷爷的堂哥去恩施学习前一字不识,别说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就是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从恩施集训回来后竟然能看报纸和写书信,更会起草简单的公文了。
堂爷爷李力唐回来和我爷爷李力阳讲,他说:“在恩施去时,头一个星期什么都不学,只是有工作人员每天来询问几次:你家里有些什么困难,我们派人帮你们解决”。消除了学员的后顾之忧后,才开始聚精会神地教学员读书写字,成效确实显著。黄成被我爷爷业余教过几天学起来更快些。
我奶奶的娘家在村东头叫水窝凼的小地方,也是积极分子,也去参加过政治文化培训。后来当了几年村里的妇联主任,但她的主要工作还是种地和抚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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